阮清喃喃重复。“不吃甜的啊——”
“阮清同学,你的校服还没有到吗?”
“不是啊,我故意穿成这样的。怎么样?喜欢吗?我的头发好看吗?”
“……阮清同学不愧是美术生。”
“你喜欢吧!那我明天还穿成这样。”
两人走到一处岔路口,往左是A幢教学楼,属于三年制的美术和音乐班。往右是B幢教学楼,属于七年制的舞蹈班。
“你不往左走吗?”
“我先送你到教室。”
“……阮清同学真贴心啊。”
“是吧——所以甩掉温缇和我在一起吧。”
“阮清!你怎么穿成这样!”
转头,霍颂怒发冲冠就在眼前。
阮清不以为然,继续面朝雨城问:“看样子你对御姐不感冒啊,难道说你喜欢萝莉?”
“阮清!”霍颂大喊。
“霍老师,我就先走一步了。”雨城向霍颂微微鞠躬,随后径自离开,连脚步都明显快了不少。
“欸!喂!”
霍颂把阮清逮到教务处,强行对她的奇装异服进行了归正。
“阮清!不是我说你,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你知不知道~%?…,# *\\\''☆&℃$︿★?”
阮清抠了抠耳朵,盯着墙上的钟。早自习结束好像是九点。
“九点了!我要去上课了,回聊啊霍老师。”
“喂——这这这,无法无天了!”
阮清赶到学校的咖啡厅,队伍已经排得老长了。她驻足在队伍的最后面,双手环抱,脚掌像鸭蹼一样焦急地拍地。
透过咖啡厅的玻璃门,远远地瞧见谷雨城正朝这边走来。不能再等了。
她嘴里“啧”一声,冲到了队伍最前排,对着首位的男生说:“对不起啊,可以让我先吗?我朋友羊癫疯发了,急着吃药。”
男生肤色小麦,长得十分壮硕。他扫视一圈咖啡厅,目光落回阮清身上。
“你朋友用咖啡就药?”
“必须的!不是咖啡都得像这样,这样呕出来!”
阮清眼球上翻,嘴巴歪斜,身子后仰,手脚痉挛。整个人癫颤起来。倏忽变回波澜不惊,反手拍在了男生的胸肌上。
“识相点就闪开。麻烦两杯拿铁,热的谢谢。”
谷雨城推门进来。阮清立刻端着咖啡,涎着脸迎上去。“呀,这不是小雨哥哥吗?”
“好巧。”雨城眼神短暂地越过阮清,又扫回来。
两人面对面坐在空位上,阮清将拿铁推到雨城面前。
她用手托起下巴,玩味地挑了挑眉毛,眼眶呈半月形,娇蛮道:“饿了吧。”
“看来这是为我买的。”雨城伸出骨感细长的手,将杯子反转,看向上面的标签,随后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嗯——拿铁。”
“李昶!这边。”
一位眼熟的男孩端着两杯冰美式,恍如一头小麦色的牛,冲进了谷阮的二人世界。
李昶嘴角大大地咧开,面向阮清问:“这就是你的那个羊癫疯朋友吗?”
雨城说:“羊癫疯?”
“对啊,必须咖啡就药,不然这样,这样的。”李昶毫无形象地将阮清刚刚的表演模仿了一遍。“原来说得是我们的谷大少啊。”
雨城微笑看向阮清。“风趣。”
阮清大咳一声,用手焦灼地抚了抚眉毛。
“哈!哈!我另,另一个朋友。原来大家认识啊!哈哈哈哈哈。”
她的五官大张大合,倏忽一本正经地将手侧悬在李昶面前。
“阮清。”
“李昶。”
“你们是同班同学吗?”
李昶吸了一口冰美式,门牙像钻石一样在阮清面前晃来晃去。“不是,我钢琴班的,偶尔给他们芭蕾班伴奏。”
“哦——你这身腱子肉可以啊,不跳舞可惜了。”她眼珠子一转,小臂忽然撑着桌子,扑向了李昶。“他是不是被温缇甩了!昨天大会堂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他小子是温缇的舔狗啊。”
李昶脖子像鹅一样后仰,随后转向雨城。“有这事?”
雨城的脸色绵里藏针。“我们先走了,阮清同学你慢坐。”
阮清没阻拦,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静而不动的水,多半已经发烂发臭了。
她的眼光转向那杯多出来的拿铁,掏出自己口袋里巴掌大的笔记本。写下:不吃甜的,不喝奶。
“啧,不吃早餐还贪冰,这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