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案 上(2 / 3)

上的喜酒自然会回江南的。”

“那本官就等着了。”

独孤逾侯走出宫门,敷衍地抬抬手,骑上马走了。

大理寺此时气氛沉重得很,黄程书不过短短几个时辰,鬓边的头发竟然全白了,就仿佛瞬间被抽取了大半的生命力一般,整个人苍老疲惫,就连站都站不稳。

独孤逾侯迅速上去扶住他:“黄尚书,陛下已将贵千金的案子交到下官手里了,而且刚才在朝堂上也追封贵千金为郡主,您千万要撑住啊。”

黄程书惨然一笑:“什么郡主,纵是公主又有什么用……人一闭眼就是半捧黄沙,我滢娘正是好年纪却惨遭毒手,她那时该有多害怕,老夫只要这么一想,心中便苦涩难忍啊!”

“黄尚书慎言。”独孤逾侯扶着他一步一步往大牢里走去,并转头吩咐狱卒将那行凶的犯人从牢房压到刑房去。

他先引着黄程书坐下,自己才走到主审官主位:“此事何将军也是苦主,还请黄尚书与下官一同稍等片刻,待他一到我们立刻开始刑讯。而且——仵作也需要时间找出死因。”

黄程书抖着唇说:“让仵作小心一些,还望保全滢娘最后的一丝清誉。”

“放心,我们大理寺有几位女仵作是极好的,她们知道该如何做。”

独孤逾侯想到来时得到的消息,思虑片刻还是问了出来:“黄尚书,您不是带着妻女去临县探亲了吗?为何会……”

黄程书悔恨不已道:“此事怪老夫,原本是在亲戚那要住上几日的,结果滢娘不愿意,说与人约好了要去试什么新花钿,我想着路不远就让车夫带着她先回府去了。不成想滢娘根本没回到府,现在那车夫也不知所踪。”

看来是有人在半道将黄世滢劫走了,又或许那车夫有问题,因为黄尚书并未去信府里说让黄世滢先行回府的事,府里也就不知道黄世滢失踪。

而黄尚书那边却以为人已经安全回到府里了。

沉思时,独孤逾侯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过了会何仲誉走了进来。

“何将军,请坐这边吧。”

何仲誉对他点了一下头,走到黄程书的对面坐了下来,他略拱了拱手:“黄尚书,节哀。”

黄程书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礼,只问:“你家嬣娘怎么样了?”

何仲誉摇头:“还能怎样,惊吓过度都呕出血了,人也迷迷糊糊的像被吓傻了般。”

“人还在就好。”黄程书喃喃道。

闻言何仲誉惭愧地低下头。

人已到齐,正式开始审理此案。

一狱卒走进来,在独孤逾侯耳边说了一句,独孤逾侯挑了下眉,道:“领他进来吧。”

何仲誉:“是谁也要来旁听审案?”

“我,程凭。”,程凭走进来自己扬声应了,须臾又补充道:“那行凶之人涉及到我正在调查的一件事,独孤大人不会介意我旁听吧?”

“无妨,凶手是程中郎抓住的,自然可以旁听,来人给程中郎搬一张凳子过来。”

“谢独孤大人了。”

程凭掀开衣袍,阔腿地坐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腰板挺直像一把剑,沉默又凌厉。

“带犯人!”

狱卒将犯人压上来,一脚踢在膝盖窝处让人跪下来。

为了防止犯人逃跑或突然暴起,其手脚处都绑着极重的铁链,每动一下都需要千钧之力,再厉害的身手在这铁链下都会被禁锢住。

“多余的本官便直接略过了,本官且问,你如何证明自己是北域人?焉不是故弄玄虚,蓄意挑起上唐与北域各部的战争!”

“我叫图力格,我没有杀人。”

这是一句北域话。

程凭皱眉,他刚才又去了一趟赌坊,据赌坊的老板虎烈所说,这赌坊打手图力格是他来上唐之后才遇到的,因为同是北域人,对方身手又不错,就将其留在了赌坊当打手。

独孤逾侯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那野林外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图力格忽然看向何仲誉,剧烈挣扎起来:“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帮忙抛尸而已!人——人是何府的大公子和二公子杀的!”

此话一出刑房所有人都震住了,何仲誉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你血口喷人!此事与我儿有何干系!”

“何将军!”独孤逾侯冷喝了一声,示意图力格继续说。

图力格这才缓缓道出真相:“两日前何府的大公子何勇武和二公子何勇文在我们赌坊包了二楼玩乐,后来不知从何处带来了一小娘子,我们以为那是花柳巷里的歌伶就没有理会,谁知……谁知两位公子竟将人玩死了,我——”

“你说什么!”

黄程书腾地站起,气急攻心竟直接喷了一口血出来,整张脸都呈现灰白色。

他完全失了君子之仪,癫狂大怒:“畜生……畜生啊啊啊我杀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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