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对于办理太子私矿案也是压力极大,那日武宗帝在勤政殿宣见独孤逾侯后,独孤逾侯当晚便入了公主府,都说大理寺的少卿是穗宁公主最忠诚的狗,可见外人道确不为过。
临出发去江南前,李微钰去了东宫。
金吾卫将东宫围得水泄不通,程凭驻守在拱门外,纹丝不动。
“王爷,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东宫。”
李微钰在拱门外停下了,他问:“程中郎,从一开始封禁东宫那日开始,你确定殿下就在东宫吗?你可有亲眼见过?”
闻言程凭一愣。
从私矿案被爆出,东宫封禁,除了每日送吃食进去的御膳房太监,就没人再得进去,包括他日夜守在东宫外,确实没有见到过殿下。
“那程中郎凭什么断定殿下就在东宫?”
程凭道:“御膳房每日都会进去送吃食,殿下若是不在,他们定会发现端倪的。”
“可他知道本王来,怎么会不见本王,就算隔着殿门,也会叮嘱本王几句平安的,这不对劲。”,李微钰道。
程凭执长戟挡在殿门外:“王爷莫要让臣为难,若真的不放心,还请先去征求陛下同意。”
“既如此那便算了。”李微钰后退半步,深深望了一眼东宫殿门,转身离去。
李微钰回到王府,托人向沈家去了信,便着手开始准备去江南梁渠县的事宜,他召来李隆安排的暗卫:“我会安排你到御膳房去,你找机会入东宫打探一下,一有消息立马传信给本王。”
“是。”
“有人!”暗卫耳一动,立刻闪身到了暗处。
李微钰朝窗柩处看了一眼,随手点燃了书案上的油灯,他拿过一本线书,轻轻敲在窗台上:“有门不入,爬什么窗。”
窗台处缓缓伸出两颗脑袋,顶着相似的圆溜黑眸,眼巴巴地托着脸颊瞅李微钰。
李選真心实意:“五哥,我想同你一起去江南。”
李福瑞忍着恶心:“五哥,我也想去~”
“你?”李微钰幽幽看了一眼李福瑞,不知想到什么,他笑了笑说:“可以,不过姑姑能同意你去?”
李福瑞一听有门,立刻拍胸脯保证:“这你放心!我肯定是不会让她知道的。”
李微钰叹气:“万一回头姑姑知晓了,怪罪我偷偷拐带了你,那我可倒霉了。”
李福瑞噘嘴:“你个臭瞎子胆可真小,你可放心吧,要是阿娘发现了我就说是自己偷偷跟着你去的行了吧!”
“那便好。”
“那我呢?五哥!”李選急得直接爬上窗台,衣袍沾了一兜儿的灰尘。
李微钰无情道:“你?你就别想了,乖乖回去做功课吧。”
“啊啊五哥偏心!凭什么不带我呀!”李選扒着窗台哭嚎起来,甩手蹬腿的发脾气,踢落下书案上不少书具。
李微钰头疼地捏捏额角,将罪魁祸首拽下来:“五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你呀,知不知道。”
一听到有更重要的任务,李選立马不哭了,他擦擦脸上的眼泪追问:“什么任务啊?”
李微钰:“太子兄长平时对你好不好?”
李選犹豫。
不好、凶巴巴、很严厉、总是逼他做功课。但是——
李選还是很懂事地点了点头。
“你看现在他被关在东宫里,所有人都没见过他,唉……五哥很担心太子兄长,所以决定安排给你一个任务,我记得东宫偏北靠近冷宫的方向有一个狗洞,那是我小时候掏出来的,不过被杂草挡住了,你身板小肯定能钻进去的。所以我们小十的任务就是去保护太子兄长。”
李選满脸嫌弃:“你让我去钻狗洞啊?”
李福瑞:“噗——”
李微钰转头瞪了李福瑞一眼,又转过去安抚李選:“大丈夫能屈能伸,那狗洞五哥都钻过,你也行的,相信自己!”
李選犹豫,再犹豫,还是慢吞吞地应了:“那好吧。”
……
马蹄踏起纷纷扬扬的飞尘,出行时陛下批了千余名京畿布防营的羽林军护送,浩浩荡荡的队伍迎着晨曦渐渐远离京城,往南方而去。
马车中,一直传言不和的独孤逾侯和李微钰正执棋子相对而坐,四方棋盘边上点着香炉,袅袅白烟升起间,抬手落子。
“你输了。”李微钰淡淡收回手,姿态慵懒地往后靠在软榻上。
独孤逾侯垂首,敬佩道:“王爷棋艺精湛,臣自愧不如。”
“少卿谦虚了,本王听说独孤世家精于棋道,想必是未尽全力,亦或是心不在焉?”
“王爷,我们这么浩浩荡荡地去江南,目标太大,不仅惹人注意还会让江南那边有所准备,我们要查,就得避开耳目,暗中先下一步先机。”
“少卿此意,是想先一步赶往梁渠暗中探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