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姝打过来的电话,许徜徉一动不动。
末了还是接了,对面的人带着哭腔质问他,“你什么意思?”
许徜徉低声道:“本就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我不是问这个,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你,你要跟我划清界限吗?”
沉默几秒,许徜徉的手不受控制地握紧了,他说:“姝姝,我没你想得那么好。”
谈姝姝擦掉流到嘴角的眼泪,“你少跟我说这种场面话,不去就不去,你别后悔!”
电话又突然被她掐断,但她又气又委屈的声音一直在许徜徉耳边环绕。尽管他平躺下来,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也依然挥之不去。
静谧的房间里,毫无预兆地出现一声叹息。
另一边谈姝姝的房间里,抽泣声断断续续,一直延续到天亮,直到她迷迷糊糊睡着,才真的安静下来。
……
一个星期没有联系,生活突然变得平淡又琐碎。许徜徉时常往旁边看,没见到画画的小姑娘还有些不适应。
总是被他莫名其妙盯一眼的付津更加不适应。
“咱俩之间是不是需要加个隔板了。”付津有一天终于忍不住道。
他们两个的位置是挨着的,之前许徜徉并没有没事就往这边看的习惯。后来谈姝姝在这待了差不多一个月,他总是时不时瞥她一眼,防她作妖。
“徜徉,复印件在不在你这,我那没有。”抱着一摞文件夹的同事从旁路过。
许徜徉应了一声,“在我这。”
他拉开抽屉,将复印件抽出拿给他。覆盖的纸张一走,底下透明的文件袋就露了出来。
许徜徉愣了愣,文件袋里是一堆碎片,谈姝姝之前撕掉的自己的画。
他呆了几秒,便顺手将自己桌上暂时无用的文件收回抽屉,将透明文件袋重新掩盖。
“今天江蓝提前下班,晚上我得陪她,你自己解决晚饭啊。”付津头也不抬地交代,还忍不住多说一句,“人是铁饭是钢,你别又闲麻烦给省了。”
“哦。”许徜徉不走心地回应。
下午四点多,江蓝提前来工作室等付津,坐在了之前谈姝姝待的位置上。
付津和她闲聊,突然提高了音量,“最近都没姝姝消息,她最近干嘛呢?”
江蓝笑了,状似无意地视线瞥过许徜徉。
“忙着呢,有朋友来祁城玩,她不得作陪啊。”
“我还以为她只有仇人呢,没想到还是有朋友啊。”
付津说着她坏话,被江蓝踢了一脚。
一旁许徜徉翻着自己手里的会议记录,并没有任何反应。
江蓝修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道:“还是个挺潮的小帅哥呢,穿一身名牌,还染了一头粉。”
许徜徉隐隐约约知道是谁了。
“不愧是谈姝姝的朋友,不带普通的。”付津低笑。
江蓝摇了摇头,“姝姝都好几天没回家了,还怪想她的。”
“她为什么不回家,她跟那家伙一起住外面吗?”许徜徉骤然盖上笔记本,皱着眉头,回身质问。
江蓝被他突然这一下小小的吓了一跳,“这……我也管不着啊。”
许徜徉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
谈姝姝这几天在外面陪同远道而来的凌朗,因为作息颠倒,晚上回去会很晚,怕打扰到江蓝姐,她索性也住酒店了。
晚上九点,两人走在大马路边悠哉游哉,一人捧着一杯酸梅汁。
凌朗一头粉发极为引人注目,“我酒吧遇到许云游,他说你来祁城了,我还以为他骗我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在家待着,当然能走就走了。”谈姝姝偏头看他,“倒是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来呢。”
凌朗的嘴角扬起几分嘲讽的弧度,“上个星期我在商场亲眼目睹了一场大戏,店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热闹的人,我占了个特别好的位置看他们原配打小三,还有罪魁祸首,一个窝囊男人左右为难。”
谈姝姝以为他在岔开话题,“你还凑这种热闹?”
“我也不想啊。”他抬头看了一眼天,饱含无奈,“原配是我妈,我还能丢下她自己走不成?”
“……”谈姝姝霎时缄默,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凌朗憋了口气,“现在家里不是在咒骂就是摔砸东西,没有一天安生的,我就跑出来喽。”
谈姝姝想安慰他几句,但吸管都咬扁了,也没想出什么来。
“他们从我上初中开始吵,闹到现在连体面都没有了。”
谈姝姝瞄他神情,“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高二那年被劝退,凌朗便转学了。后来一年虽然联系不多,但也一直没断,谈姝姝知道他高考落榜,一直也没干什么正事。
“不知道啊。”凌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