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文化同婚姻文化一样,都令外国人罗梅罗感到费解。牛岛若利对这点倒没什么认同感,在他看来,敬酒属于礼节性社交活动,他虽不喜欢热闹,却也并不排斥偶尔去金主爸爸面前露露脸。
当然,这压根算不上讨好。
以高位者姿态玩弄低位者自尊心的下流把戏,只会在牛岛若利拉开障子门,正儿八经地表明自己只是来敬酒的同时,戛然而止。
一扇松鹤屏风印入眼帘。
白鹤高傲地向世人亮出翅膀,松针刺向画布留白处,翠绿与殷红相交映衬,冲淡了些许水泥灰色西装占据室内主色调带来的沉闷感。
一看是牛岛若利,众人请他进来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几分对球队大宝贝的垂爱。
牛岛若利欠身低语,“失礼了。”
然后走了进去。
最靠门口的坐垫不知为何被藏进桌子底下,桌上摆着一副没动过的碗筷,竹筷安静地搁在靠左手边的箸枕上,乍一看,这仿佛是一个特意为左撇子牛岛若利预留的位置。
仔细瞧几眼,不难发现坐垫上留有两个浅浅的膝盖印。
入座前,牛岛若利脑中模糊地想,快快例行完公事就回去吧,说不准座位主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屁股刚沾到坐垫,身后传来障子门重新拉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