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焰略一思忖,点了点头。
“姑娘!”忍冬急道。
清焰瞧她愤懑的模样,有点哭笑不得,“祖宗,去忙你的吧!”
说罢领着宋怀昔到了后头的院子。
忍冬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消失在视线之内,想跟上去又怕清焰生气,只得站在原地望眼欲穿。
“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陆秦弓忽然开口道。
忍冬的眼睛亮了:“将军,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是有,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垂下眼帘掩在眸底的情绪,修长的双手放在石桌上轻轻叩着,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忍冬哀求道:“将军,看在我们姑娘与你相识一场的份上,求你了。”
“好吧!”陆秦弓佯装一叹,蹭地一下子站起来,“看在你护主心切的份上,本将军就帮你一回。”
说罢他攀上石桌旁的老槐树高高伸展的枝桠,三两下跳到屋顶,匍匐着身子轻手轻脚地往后院移去。
忍冬看呆了。这……不是应该带上她吗?
然而陆秦弓已经趴在了屋脊后,回头对她比了个嘘。他将爬树时顺手折下的树枝罩在头上,借着绿叶的遮掩目不转睛地盯着院子里的一男一女。
只听清焰道:“宋大人有话请讲。”
宋怀昔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深吸一口气,道:“上元节那晚我并非有意失约,实是、实是家母忽然晕厥过去,我才不得不在家中侍疾。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赵姑娘,是我对不住你,你能原谅我吗?”
他说得情真意切,陆秦弓在屋顶听得一清二楚,冷哼了声。
他在上元节第二日便将宋家摸了个底朝天。宋夫人晕厥是真,宋怀昔侍疾也是真,可他母亲为了何事晕厥他怎么不说呢?
原来宋夫人自宋怀昔从方府赴宴回来后得知刘氏似乎有意撮合他与清焰,喜出望外。
清焰是身份不高,但她背后的方淮可是朝廷从二品的大员,若是能与方家攀上关系,方淮从手指缝漏点余粮都够她儿宋怀昔平步青云了,还何须在瀚林院抄书抄到手抽筋呢!
然而,上元节那日,宋夫人那天傍晚给左邻右舍送元宵时,不知从哪个妇人嘴里听了清焰被传命格带煞一事,回了家立即将准备出门的宋怀昔拦了下来。
母子二人争执不下,宋夫人痛哭流涕:“你还记得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是他,非要纳那人人喊打的扫把星为妾,结果当天夜里就死在了那贱人的床上,你也要步你父亲后尘吗?”
说到激动处,她更是两眼一翻直挺挺倒了下去。之后的几天愣是滴水未进,以绝食逼迫宋怀昔妥协,甚至不允许他遣人去方家告一声罪,目地就是要将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掐灭。
一边是含辛茹苦养育了自己二十年的母亲,一边是心悦的女郎,宋怀昔硬生生被他母亲逼得整个人憔悴不堪。
这场战役以宋夫人的胜利告终。
等宋怀昔料理好一切亲自去方府赔罪时,却被三番五次拒之门外。他锲而不舍,在方隐舟去国子监的路上拦住了他。
方隐舟见他短短几日便两颊凹陷,形容颓唐,长叹一声,道:“你的确欠我表妹一个道歉,但你见她若只是为了与她再续前缘,我劝你还是绝了这个心思。”
宋怀昔苦笑:“别说再续前缘,哪怕是请求她的原谅,我都觉得是一种冒犯。”
等他寻到明川医馆,才知清焰早就将这事抛诸脑后。今日乍一见他,知他是为着上元节那晚的事寻过来的,再听他言辞恳切的解释与道歉,心中竟掀不起一丝丝波澜了。
“百善孝为先,宋大人并没有做错,所以您无需对我感到抱歉。”清焰与宋怀昔对视,还是一如往昔的温和。
宋怀昔听了清焰的话面上却一点欣喜也无,他双唇颤抖:“你不怪我吗?”
清焰笑笑,坦白道:“刚开始是有点,觉得您若是有事来不了,好歹遣个人来说一声啊!不过后来想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心思再细腻的人也难免有疏漏的时候,便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清焰的话像一只巨掌扇在宋怀昔脸上,直打得他眼冒金星,两耳嗡鸣。
在赶来明川医馆的路上,他既忐忑又期待,怕她生气,怕她不愿见他,更怕她不肯原谅他。
然而当他站到了她面前才发现,一切与他想的天壤之别。
她没有生气,仍旧对他笑意盈盈,甚至,她早就轻而易举地原谅了他。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她对他不在意。
他曾有机会做牵动她喜怒哀乐之一的那个人,可他放弃了。
这种失之交臂的痛楚让宋怀昔红了眼眶,他勉强扯出一抹笑,那笑就像泡着满满一杯莲子心的茶。他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了一句:“多谢!”
清焰点点头:“我去忙了,宋大人自便。”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