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乙筹码起步,不限制上限。押好了筹码,庄家才会开始摇骰子,开骰盅,展示里面点数是大还是小。
和丙赌桌修士们还可以听声辨大小不同,乙赌桌从开始,桌上利益的分配就掌握在赌坊的手里。庄家会根据押大小的不同筹码数量,来决定这一局的点数。修士也并非完全不清楚,但还是一边祈祷着自己运气好些,一边祈祷庄家失手,能捡漏下去得到进入拍卖会的机会。
阿檀试验了一两局,她的感知依旧准确无比,甚至这一回,她清楚的知道这个桌上所有骰盅点数。
筹码虽然躺着都能挣,但是戏还是要演的。
“小!小!”
庄家摇骰子的时候,她喊得最大声,见旁边猪刚强不喊,阿檀不动声色地撞了一下,示意他吼两嗓子。
“开!”庄家开骰盅。
“是大,居然是大!又押错了。”
有修士悔恨地扯着自己头发,阿檀也装模做样地唏嘘了一把,猪刚强则直接傻了,表情要多真实有多真实。他刚刚跟着阿檀投了一大笔,眼下见是大,当场叫嚎了起来。而乙赌桌那些心眼子,这才将视线从这一人一妖的身上挪开。
赌的筹码越大,桌子上的赌徒越是身经百战,眼睛都毒辣地很,阿檀也不敢轻举妄动,多是输一半,赢大半。她粗略计算了一下乙字号赌桌的数量,选中其中五六桌,每一桌输赢参半,保证不在一个桌上待过分长的时间,引起桌上其他人的注意。
赌到后面几桌,猪刚强隐约发现自己好像触碰到了真相。他的这位财神奶奶,好像输得越惨,叫得越欢。每一桌看似输了,实际上早已赢了数量惊人的筹码。
她每每赢了筹码,都往他的芥子囊里塞,他呢,脑子灵光一闪,又恰恰好在财神奶奶叫得欢的时候选择了相反的押,多赢了几回。这就导致修士们的目光已经若有若无的汇聚在他身上,至于他身边的财神奶奶。
那就是一跟班嘛!
没看到每次赢得的筹码都被山猪妖抢去了吗!
猪刚强背后发凉,财神奶奶是什么时候开始把筹码放他这里的。
好像是第一局结束的时候,她想借他芥子囊一用,当时他还兴奋的说:“放个筹码算什么,老子的芥子囊送你啦。”
阿檀没有注意到猪刚强异样的表现,叫了一声:“强哥,给我十个筹码。”
阿檀伸着手,见他半天没有回应,拍了拍他的肩提醒。这一拍直接把他吓得一激灵,脸上的肉都颤了颤。
“唉,来了。”猪刚强立马从芥子带里掏出十个筹码放到她手上。
算了,算了。
坑一下他怎么了,只要财神奶奶愿意坑,愿意带他挣钱救小弟,这又算得了什么!
谁敢打他的注意,他就敢打的对方六亲不认。刚刚注意过猪刚强的修士们,都感到脖颈一凉。
阿檀不知道猪刚强已经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
十几场赌局下来,猪刚强倒是个讲义气的,有人要闹事,不用她说,他双手一挡将她拉在背后,英勇地直接冲了上去,被对方打的鼻青脸肿。
双头夔牛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没脸正视猪刚强更肿的猪头,直接牛鼻子一哼,对方闹事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扛着出了人群。留下众人瞠目结舌,纷纷议论猪刚强背景怕是了不得,千万不能得罪。
但是猪猪能有什么背景,猪猪不过是之前被气出原形罢了。
阿檀兑换好甲筹码,拿出刚刚找小厮花了一万灵石买来的药粉、绷带。说实话一开始带着他,也只是因为他的小弟刚巧叫“瞎猴子”,她并没有很把他当成可深交的朋友。他给她的最初印象只有精明、算计,现下倒觉得,或许是她狭隘了。
“你这一出头,后面估计没有人会打你的主意了。”阿檀帮忙缠着绷带,一边调侃着。
“这样才好,今天晚上一定要救出小虾。后面三危楼覆灭了,都不知道还见不见得到他。”
“你说什么?”
阿檀的声量一下高了起来,没注意手下的轻重直接将猪刚强勒的直喊疼。
阿檀干脆停下手里的动作,再次确认:“你刚刚是说今夜过后,三危楼不复存在?”
“是啊,这件事情没有放到明面上来说,但是虚弥山小有势力的人都知晓。包括三界那些世家宗门,要不然你看这几日云舟多的如同蝗虫过境是为什么,都是因为这是最后一次百年拍卖。今夜过后,三危楼的三峰只会余下第三峰。
可第一峰、第二峰都消失了,以后谁能保证第三峰不会突然消失。三危楼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肝开的,都要覆灭了,还要骗大家进来赌钱,引诱大家想在赌坊里挣出一张拍卖会入场券。你看有几个人能赢得,大多都是穿着衣服进来,光着身子被扔出去,裤衩都不带留的。”
猪刚强的消息来的过于震撼,她要是没有答应帮他,是不是她今夜还抱着找不到瞎猴子,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