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怕她着凉,也纯属是对一个还算认识的朋友的担心。
她换了衣裳从卧室里出来,这时阿姨也已做好了饭菜从厨房里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阿姨搭着司机的车离开了。
整个别院里只剩下他二人,安静的能隔窗听雨,大约是一刻钟后,洛弈起身去厨房取餐。
叶在衣知道他的常住地不是宿城,他的助理秘书也全都不在这里,许多事他得亲力亲为。
而他现在身上有伤。
她似叹了一口气,起身进厨房和他一起将菜端上桌。
两人几乎不曾这样用过餐,同一个桌子上,对桌而坐,四目相顾。
长桌一边煮着茶,他二人在茶香中用着各自的餐。
她不喜吃甲鱼,他不喜欢吃奶制品,于是桌上有一些菜很显眼的未被动过。
洛弈似乎是第一次知道她并不喜欢吃甲鱼,那一天回祖屋也是有道甲鱼汤的,他记得她吃过小半碗。
她不是讨厌吃,只是觉得那东西丑,她不敢吃,那日去洛家祖屋,她又不敢不吃。
大抵是因为洛家备菜必须有这道菜的缘故,从洛家厨房过来帮忙的阿姨也总会做这道菜。
洛弈微抿着的唇线有些上扬,至少他的妻子没有在他的面前藏匿那些天性。
她的喜怒,在他面前都展露出来了。
在医院里她不喜欢的行为便拒绝。
在这座大厅里她不喜欢的食物也拒绝。
甚至她不想回的消息,她从来不回,连个打发的表情图也不会回。
他早该知道的。
第一次见她时,杏林中医院后面的杏花开的正好,越人斋外面挤满了围观的人。
那是越人斋制作敷贴的日子,那时许多人围观,电视台来了几个记者。
医生护士站在一旁,她一脸平静的主持着,眼角眉梢全都写着淡漠。
这时几个围观的人试图扰乱秩序挤到前排来,有实习生被吓到退到了一旁。
而此时,负责主持的她,上前去阻止:“请您注意秩序,敷贴制作有一定的危险,前排不一定好观赏。”
她一手拿着滚烫的锅勺,热锅里热油煎炸着药料,中药的香味四散,热油也向外四溅着。
围观的人几乎是集体后退开来。
是那个时候他便开清了这个江南烟雨里长大的女子,眼底的锋芒。
见过她几次的老太太说她乖巧懂事,她爷爷说她听话,认得她的人都说她是温软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