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2 / 3)

发如烟似雾般堆叠在肩头,紫玉的耳坠晃动着又趋于平静,吊在衣襟处,衬着脖颈愈发纤细。

赵烛衾修长的指骨攥着一根毛笔,正在批阅奏折,他只瞥了一眼乐正黎,就继续翻向下一本……

眼神里似乎还存了她耳垂下玉饰摇曳的景象。

紫色是一种很神秘绮丽的色调,着紫衫者,若非生的漂亮或身有气度,总会贬了这颜色,要么叫颜色给压住了,要么就是染了几分俗气。

乐正黎穿紫裙,不论是脸还是身段,都未埋没这一抹深秾的红蓝。

“看出什么了吗?”他问,语气淡淡。

帝王坐得端正,从乐正黎的角度看,刚好窥见那俊美容貌的一侧。

他清瘦,故而喉结突出明显。

视线往下,能瞧见连衣领都无法遮掩的锁骨。

视线往上,便是那一处贴着骨骼的肌肤,下颌利落,唇角薄锋。

细细的打量目光太具有存在感,若搁在旁人身上,早坐立难安,可这是赵烛衾。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瞳转动,只把一本本批过的折子归拢在左手边。

“臣看出……陛下是有福之人。”

赵烛衾听罢,又分出一丝眼神给了她,“假话。”

乐正黎憋不住得笑起来,“臣为何要骗陛下?”

一个两个都要判她说假话,可又拿不出证据,真是好笑。

赵烛衾没有回应,积攒的折子太多,他心底不耐烦,但还是要压抑着性子来处理。

有时候他可真羡慕白天的赵烛衾,肆意妄为无所顾忌,连身为帝王的责任都能毫无负担地踢开,还将杀孽也扯他出来共同担着……

真是不公平啊。

赵烛衾面上神色细微的变化并没逃过乐正黎的眼睛,她敛了笑意,转而看着桌案上的那堆散乱铺展的奏折,很容易便寻到了徐檀的名字。

数量还不少,大多是弹劾,极少部分是在为之进言……

那徐檀的折子在哪里呢?

视线游移,在一只冷白似玉骨节分明的手边瞧见了。

“又在看什么?”赵烛衾眼皮都没抬。

乐正黎弯腰,将手肘撑在桌案上,掌心托着右脸,偏着目光去看赵烛衾,耳垂上的玉坠子卡在指间,触感温润。

“都说了……是在看陛下呀。”笑起来时,她的嗓音里好像都浸着甜丝丝的笑。

赵烛衾的指尖一僵,他没有侧目去看她,却能感知到那道极具侵略性目光。

她很会装。

做戏丝滑,面具完美,连眼神都能滴出柔情蜜意,仿佛赵烛衾在她心中拥有着无人能撼动的地位……

白日的赵烛衾所见的乐正黎便是如此。

可他是夜晚的赵烛衾,他看穿了,但不会揭穿。

原因很简单,却又难以启齿。

她的接近,她的笑脸,她面无表情时眸底的盘算……不管笑容再耀眼,赵烛衾都看得清。

如此鲜活又烂漫的女子,宛如可爱狐犬,引人心生怜爱。

赵烛衾的睫羽颤动着,眼睑垂下又升起,他手中的笔变得坚硬又冰冷,硌的指腹发疼,却忍耐着没有松开。

“下去坐好。”最后,他那张薄唇只冷淡地吐出这句话。

乐正黎不听,守在他身边,小动作不断。

赵烛衾忍了片刻,又冷声道:“朕不会杀你,但你不怕朕罚你吗?不伤性命的小手段,朕了解不少。”

“那陛下罚我吧,您想怎么罚都行,我又不会反抗。”

乐正黎双手交叠捧着下巴,微微弯曲的腿脚抵在桌案处,晃来晃去好不安分。

赵烛衾斜睨她一眼,目光里毫无情绪,平静如一汪清潭,“朕才懒得赏你。”

乐正黎听到这话,愣了一瞬,旋即乐不可支。

半边身子近乎躺在了桌案上,与他的手离得很近,动作间,丝裙轻抚而过,恍如羽毛撩拨心弦。

赵烛衾蜷了蜷指骨,扣住了被压在宫裙之下的奏折。

“没想到陛下竟还会说笑。”她还在笑,笑声清灵,刺破满殿静寂,唤出细微回响。

似乎这就是让她前来陪伴的目的。

冷寂的御书房里入了一丝活气,所有的陪葬品都随之共舞,墓主人亦重返人间,不再枯槁如死尸。

陪了赵烛衾两天后,乐正黎便掌握了时间点,次次都到的很准时,从不叫他多等。

就是御书房中太过无趣,赵烛衾要专心批折子,她倒是话多,即便没了话题,晚上回去跟元窈聊半个小时,保准第二日又一肚子八卦和趣事。

可赵烛衾不爱回应她,即便听得很认真,但回应起来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散态度。

他太忙了,不将当日的事物处理完就要堆积到第二天,白日的赵烛衾反正是半分力气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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