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倩说着伸手将手里的酒坛支了过去:“这酒味道不错,虽然没有我们西楚的酒醇厚,可绝对够烈。父亲你尝尝看!”
永远不要试图和一个故意装傻的人讲道理,这是楚老将军眼下最直观的感受,他无奈的接过酒坛,放在鼻尖嗅了嗅,最后索性抱起酒坛,仰头豪饮起来。
楚倩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此这般,眼中原本悲怆的笑意多了几丝鲜活,好在她还有父亲,还有一个爱她的父亲。
吸了吸鼻子,走过去挽住这个爱着她的男人,像小时候一样靠在他肩膀上呆呆的问:“父亲,昨日赐婚,皇帝陛下的意思是不是让咱们定成婚的日子?”
楚老将军垂眸,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他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遂笑道:“倩儿想何时与宸王成亲呢?”
闻言,楚倩突然变得娇羞起来,仰着头望着自己的父亲,俨然是一副小女人的幸福模样:“此时我与王爷说过了,他让我定,我觉得祭月节不错,父亲以为呢?”
楚老将军定目思量了半响,点了点头,道:“下月十五,确实是个不错的日子。”
“那父亲今日可否进宫面圣,请皇帝陛下下旨?”
看着自己女儿期待的目光,楚老将军不忍拒绝,重重点头:“为父这就去。”
……
临近月末,各部门都忙的飞起。
不仅因为下月的祭天仪式,还有宸王的婚事,另外,三年一度的秋闱也要在下个月完成。
谭心台身兼数职,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家都顾不上回几次。好不容易能回趟府,却被人堵在了门外。
不因其他,只因梅儿赶车来礼部接人,结果被千辰月和千辰灏给遇上了。
“六哥,你说谭心台可真不要脸,亏得父皇还夸他能干,有才华。你看他,竟日与楼里的姑娘搅和在一起,竟然还大摇大摆的让姑娘来接,真是伤风败俗,不知廉耻。”千辰月站在轿子跟前,指着礼部门口的另一顶花枝招展的软轿,十分不屑。
千辰灏慢悠悠的从轿子里走下来,手里拿着一把空图折扇,眉目俊朗,神态优雅:“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嘛,人家自己的家事,你操的什么闲心……”
闻言,千辰月回头来白了一眼故作风姿的人,自我反省道:“我才懒得操心,就是跟你吐槽吐槽,七哥不也说他人挺好末,他不也看走眼了末。”
千辰灏皱眉,忽然狡诈一笑:“千辰月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对谭心台有想法?该不是想招他做驸马吧?”
闻言,准备去礼部的千辰月脚下一滑,差点栽个跟头:“六哥,你在胡说什么啊!”
千辰灏唇角勾起:“这工部干的活不行呀,我看得让他们重新把这地砖铺一遍,免得把我们小月儿摔伤了,怎么找驸马哟!”
“六哥,你……”千辰月气急,回身来打千辰灏。
见千辰月反应激烈,千辰灏打趣:“六哥就是说说,小月儿犯什么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口是心非呢!”
千辰月瞪眼反驳:“我哪里有口是心非,六哥你别再乱说了。我……我才没有要招他做驸马呢!他那么渣,一介草民莽夫,如何配得上我的身份!”
千辰灏饶有兴致的点点头:“也是,他出入朝堂不过一载根基尚浅,论才华样貌也并非出众,配你个刁蛮公主,确实欠了点。不过我看你挺动心,既如此,降低点儿要求也不是不可以。”
“六殿下点评的真是直观,一针见血,九公主爽直可爱,秀外慧中,乃我等万千士子心中的女神,今日得见公主真容,已是三生有幸,再不敢妄想高攀了。”
谭怡一出门,就听到这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无差别对话,于是在心里感谢了他们一万遍。
“呵,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大人这是回哪呀?”千辰灏看着谭怡,明知故问道。
谭怡虽然没听全千辰月先前的对话,可是让梅来接却是她的注意,目的就是为了制造坏名声:“让六殿下见笑了,不知殿下,宸王的婚事,准备如何?”
按理说此事应由钦天监和礼部共同准备负责,这次,皇帝却让千辰灏牵头,这两部门配合。
千辰灏一愣,指着礼部大门:“这不正想找大人商议此事末。”
谭怡一愣,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软轿,指着刚走过的大门:“既然如此,那六殿下,里面请吧!”
见相谈甚欢,压根不理会自己,千辰月气的不行,却又好意思当着谭怡面发脾气,一时憋屈的在原地直跺脚。直到两人没了影,才火急火燎的追进去:“六哥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