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1 / 2)

“仗着自己是个女的就撒泼,以为谁都会让着你?不收拾你我跟你姓!”马甲男跺脚,一副随时都会上来给人两拳的架势。

闫山与上午来慰问的一行人分开返回医院,刚在医院楼下停好车,虞佳期站在路边招呼:“你们看那边,热闹。”

“行,为了照顾你这种脑子有问题的,我发发善心说大声点,你姥姥我姓关,劝你现在就去派出所更名。自己乱插队还有理了,看你那细胳膊细腿弱不禁风的样,想收拾谁?”

马路对面一家不大的奶茶店门口,里里外外围了几圈人,隔着层层人墙,中心传出的喝骂声入耳仍清晰可闻。

看不见是谁,但这声音……

闫山二话不说踩着斑马线跑过马路,“抱歉”一声挤进人群中间。虞佳期和马其乐完全不经大脑地同时抬脚,跟在后面。

果不其然,奶茶店柜台外对峙的三个人里,个子最小的关昭,重心压在左边拐杖上,右手握紧拐杖把手,边骂边挥:“用狗形容你,太辱狗。我告诉你,今天不道歉别想走!”很难理解她一米六的个头,是怎么发出了这么洪亮的声音。

这时的她两道眉毛细剑般立着,压低了眼睛,在怒气加持下五官线条都更加锋利,要在对峙之人身上割出千百血痕。她这样攻击性强的样貌,要是再高十几厘米,保证对面根本不敢跟她多嘴。

对面的半黄头发马甲男将近一米八,已经被骂得脸色变来变去,跟路口那红绿灯似的。

“我警告你别胡搅蛮缠!”马甲男大吼,举着的拳头倒也不敢真砸下去,这么多人看着,又在大街上,出了大事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关昭怎么可能放过他:“道歉!道歉听不懂吗?没让你赔钱都是你姥姥我心软!给他道歉!”她挥着的拐杖末端随着话音重重敲击在人行道的石砖上,咚咚响。

“你!”马甲男梗着脖子:“少放屁!做梦吧你。”

人群里有不少在他们后面排队的,此时叽叽喳喳:“怎么回事啦?小姑娘小伙子的,吵得这么厉害。”这种是纯看热闹的。

“唉,插个队吵这么半天,不买就走啊,别耽误后面时间,你们不急我们急。”这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被拨到旁边去的眼镜男生都听在耳朵里,也不知道是想阻拦还是辩解,手足无措了一阵,最后捏住关昭短袖的一个小角:“姐……你小心啊……”他声音跟蚊子嗡嗡差不离,闫山听不全。

马甲男还在死鸭子嘴硬,关昭对路人的议论完全不惧,头也不回地说:“大家可看清楚,不是我要耽误时间。要是没他这种没素质的生物插队,我奶茶都喝完了。话放在这里,做错事就道歉,不然今天他想扭头就走,没门。”

关昭没有退让的意思,路人的口风又转向马甲男:“哎,小伙子也真是的啊,年轻人读了这么多书了,怎么能插队呢是不是?”

“哎哟,插队确实不好的啦,你看大家都堵在这里,谁也买不成东西。道个歉嘛,以和为贵不是吗?”

“哼!”马甲男鼻孔出气,抱着手臂不肯吭声。

关昭斜睨他一眼,转头对眼镜男生开口,言语间全是轻蔑:“等着,我看他不道歉就得脱层皮。”

眼镜男生抿紧嘴唇:“谢谢你。”

“谢什么。不用谢,我最烦这种小瘪三。”关昭拐杖点地,哪里像虚弱的病人?虽然她的确不是。

“你tm别没完没了。”马甲男火气上头,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手往前作势抓她衣领。

关昭真没怕他,她最多不能跑,走得慢,又不是真的伤残,随身的拐杖就是最趁手的武器。她右手一掂,只要马甲男敢动手,她就敢砸。

眼镜男生眼睁得更大了,不再纠结,立刻伸手往前来挡,同时又把关昭向身后拦:“小心!”

剑拔弩张的氛围定格瞬间,一只手臂横插进来,掐住马甲男近在咫尺的手,伴随蕴藏了警告之意的男声:“我劝你别找事。”

顺着手臂伸来的方向看去,最先入眼的是凸起的喉结和分明的下颌线,再往上,才是闫山目光沉凝的脸。

“想进局子,还是想进医院?”闫山并未刻意用力,被他攥住的手已经发出关节摩擦的脆响。

马甲男夸张地尖叫:“哎呦!哎呦!”

他拼命抽回自己的手,没受到阻拦。手腕缩回身前甩甩,半只手都在发红,隐隐胀痛。

“你……”他本能想说点什么找回场子,打量过闫山的外表,顿时偃旗息鼓。

在东南沿海城市的同龄人中,马甲男的身高已经超过平均值。结果对他动手的人比他还高半个头不说,肩膀也比他宽出不少,即便不找角度拗姿势,麦色皮肤下隐藏的肌肉也自然形成起伏的线条。

关昭跟他一来一回看似吵了很久,实则从闫山听见声音挤进人群,再到站出来制止的时间很短。尤其是出手速度,堪称做梦,马甲男完全来不及反应,像根木头一样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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