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她动心的真容也和爱讲笑话的风趣人设毫无关联。
朗郁想逗笑她而已,他还没讲她就笑了,他心里也高兴起来,硬着头皮现编。
“有个官家小姐,生得闭月羞花,绝顶的美人,她家请的保护小姐的暗卫天天对着美人,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每日夜里说是保护小姐安全,其实是暗暗偷窥,心中生着旖旎的念头”。
“然后呢?”晏潆潆饶有兴趣看着他。
朗郁的脸有点点热,后悔他怎么起这样的话题,可他的生活除了杀人似古井之水,他一时半会想不出别的,他回避着晏潆潆视线继续编。
“这日夜晚他在窗边看了许久,受了风寒,忍不住咳嗽一声惊醒了小姐,小姐认出他的身影,关心地问他,你莫不是病了?暗卫特别高兴,小姐没有怪罪他还很温柔地关心他,他连连点头,应声答道有点,小姐说——”
“小姐说什么?”晏潆潆看着朗郁,兴奋地笑。
朗郁瞥了她一眼,把篝火拨灭:“说,后面别做我暗卫了,别过了我”。
晏潆潆呵呵呵笑得欢畅,对着朗郁连连点头:“讲得很好,没想到你这么会讲,你在哪儿听的?”
朗郁本希望她高兴,可见她第一次笑容可掬的模样,他突然不怎么开心:“茶馆说书的人讲的,这个暗卫这么可笑?”
“不是啊”,晏潆潆察觉到他的细微变化,笑着解释:“因为是你讲的,看你这般不苟言笑的人讲笑话,我一想就好笑,你不知你讲笑话的样子多——”她想说可爱,话到嘴边改口道:“好笑!”
晏潆潆看着他,眼开眉展:“暗卫爱慕小姐,又没做伤害她的事,哪有可笑呢,爱是很勇敢的一件事”。
爱是很勇敢,晏潆潆突然想到自己和朗郁,好像都不够勇敢,当然这没什么错,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
“你真这样想?”朗郁抬眸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纯澈似湖水,让他一眼看到底,她真是这样想没有骗他,朗郁忍不住追问:“暗卫恋慕小姐,要是还做了别的,你也觉得勇敢?”
“又没有伤害小姐,爱慕一个人有什么错”,晏潆潆应道,看着朗郁收拾盘盏的动作有些不自然,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凑近朗郁看他的眼:“暗卫还做了什么别的?”
朗郁没想到她凑这么近盯着自己看,懊恼自己话多,连忙拿起盘盏快步走到湖边:“我乱说的,我洗盘子”。
晏潆潆缓缓站起身,也向湖边走近:“我有话问你”。
她刚刚走到朗郁身边,他猛地起身,甩干盘盏:“洗好了!”转身急匆匆走到熄灭的篝火处,快速地收拾了一下,疾步奔向马车:“可以出发了!”
晏潆潆站在湖边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等等,急什么”。
晏潆潆慢悠悠走到马车边,朗郁在车头已坐好,拉着缰绳的双手僵直,视线直视前方。
她绕到朗郁视线前站好,看着他微微一笑:“我有话问你,你这么急做什么?”
她就那么伫在他面前,一动不动盯着他的眼,朗郁无法回避,脸渐渐泛红,二人默默注视了会儿,朗郁咽了下口水,问:“你要问什么?”
他真的害怕她启口问,是不是你?她锲而不舍地从湖边追到马车,开口第一句话还是这个,他不想答,或者说句谎,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脸渐渐变烫,她一定是猜出,不,看出什么了,他要编个怎么的内容才好糊弄过去呢。
朗郁看着晏潆潆的眼,强作镇定。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脖梗似乎都有些红,晏潆潆的目光从他脖梗又移回他的眼,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这般脸红,似心中深藏的隐秘被人窥探,他好像在等着她审问般紧张。
晏潆潆柔柔一笑:“我烤的鱼好吃吗?”
脸上的紧张舒缓开来,但他脸上的红更深了几分,晏潆潆笑吟吟地拍拍他的肩,转身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