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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昭告天下寻找朗郁,晏潆潆心中希望如草原星火越来越旺,每日在临泉寺念经祈祷,早日与他相聚。她以为谈惟景知道了朗郁的真实身份,会很快找来,却如往常只是捎给她一些她感兴趣的孤本,送她奇巧的小玩意,写些家常的信笺。

倒是季从蔚,专门来了趟临泉寺。

再见季从蔚,晏潆潆很是意外。他没了印象中的狰狞,玉树临风,虽是武将,竟有了几分温宁润和之态,和当初在潭州时的气质大不相同。

晏潆潆先向他道贺,成为大齐国最年轻的镇军大将军,又问起朱茗瑶,她回潭州后定向他知会不少消息。

季从蔚平静道:“我与茗茗再无可能”。

当初他为她可谓寻死觅活,这会儿说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事,晏潆潆震惊之余难于感受他的心态,不知他专门到她面前提这些究竟为何?真如皇后娘娘所说似有悔意?可他俩之间从未有过任何情意,悔从何来。

季从蔚来此不是为解释茗茗的事,但也必须说清楚此事。

他深深叹了口气,吐出心中郁结:“茗茗离开潭州,是我特意为之。她的阿耶朱达简本是大将军的臂膀,怎知实是捅刀之人,阿耶当初的摔伤和他有关,他亦曾谋划取我性命,我让茗茗离开,是为解决此事,不让她伤心”。

“说起来我得感谢你,因为你的出现,茗茗姐弟俩受伤,不再和以前一样和我寸步不离,我才察觉出朱达简的异样”。

晏潆潆满脑子是那个一心为季从蔚的朱茗瑶,他们之间竟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今日,她现在是怎样的心境?

“朱姑娘现在,很难过吧?”心中只有对她的怜惜,曾经她亦为朗郁大概是她的仇人而夜不能寐,朱茗瑶的心情只会更糟。

“这幕后的推动者是管及诚,他在京城根基深厚,又有北方兵权助力,据我在京这些时日观察,天子对他都极其忌惮”,季从蔚温润面容露出坚毅:“晏女郎,我们过去有过龃龉,但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管及诚是我们的杀父仇人,我们应比任何人都结合得更为紧密才是”。

晏潆潆看着他坚毅的目光,眼神中漏出疑惑,不解他的紧密之意。

季从蔚向晏潆潆深深作揖,声音中带着感伤:“阿耶过世后,我才明白他的睿智,先前我的愚蠢深深伤害了晏女郎,纵我再赔不是亦是无可挽回,可对管及诚,我们还有许多可做。晏女郎,是否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晏潆潆吃了一惊,他竟真的后悔,叠声道:“我想你已知晓我已嫁人”。

“匆忙之间和粗鄙之人的临时应对,难道抵得过杀父之仇?我一点儿不介意,我俩重拾旧好应是我们父辈的心愿”。

晏潆潆看着他一脸真诚,心中慨然。若他所说皆为真,他现名为镇军大将军,实是处于风雨飘摇危如累卵之境。潭州自损老将,年轻一辈尚未成长,人心难齐,京城管及诚随便做些什么,都够他喝一壶的,他确实需要给他助力的妻族。可他竟吃回头草?

季从蔚的心思便是如此,当初年轻轻狂,以为祖辈萌荫下岁月静好,直到庇佑的大树倒下才知到处都是电闪雷鸣,他进京受封有心在京城寻门好亲事,可看上的世家贵女大概是知晓了什么,他尚未开口便被打发,这会儿晏潆潆虽落魄回京,但翻身迹象明显,简直是老天助他,按理说两个衰人只要有报仇之心,应是一拍即合才是。

“晏女郎为我阿耶披戴斩衰,在我耶娘心中早就是他们的儿媳。若晏女郎答应,我季从蔚对天发誓,此生一心一意,只有女郎一人!”见晏潆潆眸间神色流转似有松动,季从蔚直抒真心。

晏潆潆沉默片刻,应道:“管大人确是我杀父仇人,他在京城只手遮天,我们岂能轻易撼动?不如,不如我们先去挖了他家祖坟?毁了他家气运?”

季从蔚目瞪口呆,挖祖坟可是杀头的重罪,挖管及诚的祖坟大概是株连九族的命运,她是开玩笑?

晏潆潆扯了扯嘴角,笑了一瞬:“我并非玩笑,季将军好好考虑,若愿挖坟我们便再续前缘。要向管及诚报仇,便是提头过日,挖他祖坟算得了什么”。

季从蔚没有再来。

日子转眼到了五月,又是一年初夏,晏潆潆出嫁女的服丧期快满了,算算日子,按照过往的频率谈惟景大概会来,自从晏潆潆吐露朗郁即是陈幺哥后,她还未见过谈惟景,不知为何很怕再见到他。

夏至的这天,谈惟景扣响了房门,他拎着晏潆潆爱吃的点心,如常地带着温和的笑意,安静进门。

倒是晏潆潆按奈不住,犹豫了一会问道:“谈三哥,你都知道了?”

谈惟景点点头,问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出了服丧期,你有何打算?你哥哥们都在庄子上服丧,南安侯府是空着的,我安排人去打扫?”

“我想继续在这里待着,宅院那么大,我不想一个人住那儿”。

“我可以陪你”,谈惟景目光炯炯看着她:“难道你要在这里为他服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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