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冬狩,她回娘家时突然提前生产又是难产,众人都关注于她,孩子被恰好也在娘家的白星霓掉包。
朗郁淡淡听着,似乎是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晏潆潆不解道:“管夫人为何如此?管大人位及权臣,做管大人的儿子有何委屈”。
“那时管及诚只是一个普通庶族武官”,白昀讲起其中缘故,管及诚因军功崭露头角,白家把白星霓许配给他,可没多久管及诚吃了败仗还失了踪迹,消息传回来,他庶族亲戚便上门闹分财产,白星霓受惊吓亦早产才躲回娘家,大概是她们母子自觉毫无出路,换孩子给早产病儿求条活路,才有此举。谁知后来战场局势扭转,失踪的管及诚反败为胜,回京后从此一飞冲天。
晏潆潆唏嘘不已,管夫人庶出女儿,或许万般无奈下冲动之举,可怜朗郁虽享了几年福却全无记忆,或许管夫人是不忍心亦是心疼他,才送他离开?细节不可考,但他真如当初她随口所说金麟飞升苦尽甘来,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委屈,再也不用掩人耳目东躲西藏,违心做不喜之事,她心中忽的如春日花园开满鲜花,为他高兴万分,情不自禁看向朗郁笑盈盈。
朗郁伸手捏捏她唇角的笑,晏潆潆顿时醒过神这可在皇宫,连忙拦下他的手端正仪态。
白昀笑着看这对璧人,亏得晏潆潆挖坟执念才让这桩无人知晓往事得以暴露,她这会儿怎么看晏潆潆怎么喜欢。
宫人禀告平宁公主求见。
她是被火急火燎赶到公主府的晏向宸央求才进宫探一探。眼前所见着实奇怪,父皇母后和晏潆潆朗郁竟一起用膳,四人脸上表情自然惬意,他们应该初见为何如此?
白昀笑问平宁:“我第一次看朗郁画像时便觉有些像你,你这会儿看他本人,是不是亦有此感?”
平宁摸不着头脑,不过晏潆潆乡下夫君的确颜色出众,她轻轻扫过一眼便看向自己的耶娘,顺从地点点头。
白昀想告诉平宁缘由,她刚开口,宫人又进来禀告大皇子殿下求见,白昀和温启立刻不自知地面色紧绷,满脸严肃。
大皇子温友炽平日常常进宫向母后白昀请安,今日他得了消息就匆匆赶来,此刻故作意外发现椒房殿热闹非凡,还多了一对人。
白昀道:“晏潆潆夫君寻到,你与她的婚事便作罢”。
温友炽好脾气点头称是,目光在晏潆潆和朗郁脸上滑过:“破镜重圆,实乃佳事,恭喜两位”,又向白昀道:“我与晏女郎没有缘分呐”。
温启不想和他多说,命道:“已用过晚膳,你们既请过安,无事便各自回去”。
平宁公主见晏潆潆朗郁一切都好,放下心来,便告辞退下,温友炽却笑着对白昀道:“孩子刚刚来,还想陪母后多聊几句”。
白昀强忍不耐:“今日本宫有些疲乏,孩儿先回罢”。
“母后哪里不适,孩儿愿为母后解乏”。
言语间,殿外传来嘈杂声和宫人阵阵尖叫,温启看向殿外,问道:“外面何事?”
贴身服侍的内侍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大声道:“陛下,御前统领反了,带领几百侍卫正往这边冲!”
殿内众人各个大惊失色,白昀首先看向温友炽,他亦是一脸慌张模样,目光在殿内搜寻,正大声喊道:“御刀侍卫!御刀侍卫!椒房殿的御刀侍卫呢,快保护陛下!”
温启沉声吩咐赶来的椒房殿御刀侍卫:“快放鸣镝信号”。
晏潆潆哪里见过这等局面,坐都坐不稳,紧紧拽着朗郁的胳膊,紧张道:“你不要有事!”朗郁搂着她安慰:“我们都不会有事”,目光在殿内外扫视。
殿外喝骂声刀剑交击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温友炽按捺不住,一把抽出御刀侍卫的刀快步跑向殿外,口中喊道:“保护好陛下!”瞬间闪没了人影。
不过几息间,他拿着刀又返了回来,脸上挂着胜利者笑容,身后跟着以御前统领张德群为首的黑压压侍卫。
温启愠怒道:“我就知道是你!”
又大声对张德群身后带刀侍卫道:“大皇子温友炽和御前统领张德群谋逆,诸侍卫被他俩蒙骗者立马放下兵刃,朕既往不咎!若取二人人头者,赏黄金千两官晋三级!鸣镝信号已放,京畿神策军即刻赶到诛杀叛贼!”
温友炽温声劝道:“父皇,这个时候你这些话岂不可笑?你即刻传位于我,我保你安然无恙做你的太上皇,岂不两全其美?”
温启骂道:“闭上狗嘴!”
温友炽又向白昀柔声:“母后,你最爱孩儿,孩儿也最敬你,你站到孩儿这边来,我们一起帮助失心疯的父皇”。
白昀站在温启身边一动不动,满脸厌恶。
温友炽厉声:“既如此,休怪我无情!”椒房殿不多的几个御刀侍卫紧紧围住温启,温友炽缓缓举手,正要示意身后人动手,面前系得好好的高大幔帐突的散了半边,众人目光被吸引的一瞬,一根长长幔帐布绳急速飞向温友炽,眨眼间他被布绳裹住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