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境凌云宫·蘅芜殿
周时序昏迷的这些日子,周知秋寸步不离的照顾,在蘅芜殿单独辟出个房间,把朝务等事物全都搬来了周时序宫中。
而周时序自从鬼丧岭一战后,强行运转神力,一直在昏迷状态,算起来已有两日。
她感觉自己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梦境之中,仿佛沉溺在一片无尽的噩梦之海。梦中,她目睹着熊熊燃烧的烈焰,炙烤着她的神魂,那火焰宛如千年的痛楚,不曾停歇。而在一瞬之间,景象又转变,一位女子显现在她眼前,她试图审视那女子的面容,然而却总是朦胧不清,如蒙一层轻纱,令人难以窥见真容。
眼前渐渐浮现一个巨大的熔炉,铁汁澎湃涌动,岩浆滚烫,令人窒息。她想喊出警示,但话语却被困在喉咙,化作无声的呐喊。那女子转身凝望她,眸光深邃,难以捉摸。眼见着那女子毫无畏惧,纵身跃入熔炉,不顾生死。
转瞬间,周时序感受到烈焰肆虐身体的刺痛,仿佛千万针刺扎入肌肤,鲜血滴落,她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犹如寒潮袭来,寒意深入骨髓。
这噩梦似乎是一场永恒的梦魇。又感觉仿佛被困在了自己的心境之中,无法自拔。
而在周知秋看来,周时序言辞荒诞不经,额头、脖颈皆沁出细密汗珠,令他感到异常难受。
"白仙,她怎么还未苏醒,宛如沉浸在不尽梦魇之中。"周知秋满面忧色,不停用手帕为周时序拭去汗水。
“别去,危险,别靠近那。”周时序梦中一片紧张,手乱抓间紧握住周知秋的手腕。
周知秋一怔,轻轻将周时序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拿开,却将之握在了自己手中,紧握得更为坚定。
“启禀陛下,尊神是中了邪祟的迷魂烟,再加上邪气侵体,强行使用神力才导致的昏迷,但是以尊神的修为休息几日就没有大碍,臣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待臣开写安神的药来。”
周知秋心头颇为不悦,然面上未显丝毫,他对白仙说道:"速行开药,务必选用上好的药材。"
白仙心知肚明,天帝最为看重尊神之礼,怎敢有丝毫怠慢。他迅速启程前往炼药,房内仅余周知秋与周时序两人。
周知秋注视着周时序的面容,久久不语。指尖轻轻抚过周时序的脸颊,深深地叹了口气:“阿序,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的,这世间只有我对你最好,你为什么一定要惹我生气呢。”
他脑海里闪过师父周临的身影,手指微微停顿,又继续说道:“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帝后只会是你!世间除你外再无他人。师父已经不在了,你只有在我身旁,我才安心!”
话音落下,他揉了揉周时序的手,将手握得更紧。
门外,书禾手捧食盒,盒内装着周知秋钟爱的点心,她站在门口,整理衣衫,欲步前,却不巧听到了周知秋与周时序的对话。她眼神复杂,手指轻轻拧紧食盒上的竹带,指尖被刻出一缕又一缕的红痕。
她不懂,真的不懂,那个女人在离开的岁月里无情地遗弃了他,是自己守候在他身边,外界传闻她是天帝最宠爱的女子。然而,自从她回来,一切都变了。知秋哥哥愿意为她雕刻整夜,只为打造一枚玉镯。她曾用镯子触摸自己的桃花树身,无非是随意抚摸,自己也不过划了她一下阿,知秋哥哥就那么生气,如今,连帝后之位也要为那女子所让。
“我桃夭夭那里比你差,周时序,你为什么一定要抢我的!你想要帝后的位子,我绝对不会让给你。”书禾的眼中满眼都是狠意,紧紧握住食盒,转身跑了出去。
太阳东升西落,再过了两日,周时序缓缓苏醒,凝望着顶棚上雕刻精美的木攒木梁,她心领神会,春山境的熟悉气息弥漫在四周。
她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我这是睡了多久,不知距鬼丧岭除邪已经过了多少日子了,阿戎有没有回到妖族。”
她轻屏息片刻,调息内力。觉得体内一切安好,这才长出一口气,心境平复。待她欲要起身,周知秋推门而入,手托一碗药汤,见周时序清醒,愉悦之情溢于言表。
“阿序你醒了,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劳烦兄长照顾,我没事。”
周知秋似带了些许责怪之意说道:“阿序,你以后不能在这样了,遇到麻烦什么都自己抗,你应该飞书告我的。”
周时序没什么大的神情,微微颔首。
周时序望着递来的匙盏,试图要自己接过,却听得周知秋略显不悦。
“你身体犹未康复,我喂你。”
周时序无奈,只好微张朱唇,让周知秋将药汤送至口边。
当汤药已被一饮而尽,四周渐渐弥漫起药香的氤氲。周时序想到某人“不知兄长在鬼丧岭看没看见妖族的二殿下,应该是和我一起出的幻境,他没事吧。”
此时汤药已经饮尽,周知秋听到周时序提起那人,故作轻松:“你好像很在意那妖兽。”
“他并非妖兽,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