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若是在她能力范围内,那她一定会救,可现下无可奈何。
黎宴左手微动,轻轻摩擦着袖口,敛眸沉思。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车门口谢之惟的声音打断了宋时锦的思绪。
“他来了,走吧。”黎宴声音如常,他掀开车帘,先走了下去。
宋时锦紧随其后,刚弯腰出了马车就听见了谢之惟气急败坏的声音。
“让你别胡来,你可真是......”
黎宴没有理会,见宋时锦出来,他将完好的左手伸到她面前,谢之惟不情不愿的将剩下的话咽下,暗自瞪了黎宴一眼。
反正是他受伤又不是自己受伤,操那么大的心干啥?
做了会儿心理建设,谢之惟才扬起他标准性的笑脸。
宋时锦看向面前出现的手,愣了一瞬,还是大方的将手搭了上去。
男人的手指修长,骨节根根分明,白皙的手掌看起来光洁如玉,握住时有种温润清爽的质感,等下了马车,宋时锦若无其事的将手抽了出来,站在一旁,留着空间让黎宴与谢之惟相谈。
“走吧,酒楼房间我都订好了,先过去让我看看你的伤。”
宋时锦往过瞄了一眼,谢之惟现在的语气倒是比刚才要舒缓许多,也不知道是怎么想通的。
“无碍。”
听到黎宴的声音,宋时锦的视线又转到了他身上,只见他看向自己,目光清亮,“我先带阿时去吃晚饭。”
“不用、不用。”听罢,宋时锦连忙摆手,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语气十分坚定,“公子,您得先去看伤,不能再拖了。”
见她坚持,黎宴妥协下来:“好吧,你今天受了惊吓,吃完饭早些歇息。”
“公子也是。”宋时锦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
房间内,谢之惟给黎宴拆着纱布,嘴上也不停:“好得很,今天能用匕首划开自己的胳膊,明天还止不住怎样呢,你叫人怎么放心?让你别胡来、别胡来,你倒好......”
“治伤用不到嘴。”听得烦了,黎宴冷不丁一声,谢之惟立马闭上了嘴。
此时纱布已完全拆除下来了,见到伤口,谢之惟拧着眉头,瞥了那个云淡风轻的男人一眼,他表情淡漠,好似受伤的不是他一般。
谢之惟心下叹气,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你倒是挺有分寸。”
“不想说话可以不说。”
此话一出,谢之惟火气就要上头,却被黎宴瞥来的凉凉一眼瞬间冷静了下来。
“不说、不说了,谁让你是我......”他小声嘀咕几句,从身上翻出随身携带的医药包,取出银针。
“伤口有些出疡,得挑开重新上药。”谢之惟将银针放在烛火上烤炙一番,微微皱眉,看向黎宴,“忍着点。”
黎宴侧头看他,目光不言而喻。
得,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那么能忍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还多嘴干嘛?
谢之惟低头,不想其他,仔细地将黎宴手臂伤口周围处理干净,拿出一罐嫩绿色粘稠状的药汁,用抹板抠出,平滑地敷在伤口处。
“伤口很深,所以药物得勤换,省得生疡肿胀。”谢之惟扣好罐子,语重心长,“处理不好是会留疤的。”
见黎宴的眼神似有些无语,他知道黎宴对这些都不在乎,否则也不会对自己下手,可他却想将伤害降到最低。
突然想到什么,谢之惟眼神变得有些得意,沾沾自喜道:“要是不注意留了疤,你不在乎是小,可你能保证阿、嫂嫂也不在意吗?”
闻言,黎宴难得的沉默了一会儿。
见搬出阿时有效,谢之惟像是掌握了什么惊天机密一样,洋洋自得。
哈,看他以后不拿捏住他。
谢之惟无声笑了会儿,直至凌云敲门才坐端了身子。
“主子,山寨都封锁好了。”
“嗯。”黎宴应了一声,又道,“我待会过去一趟。”
凌云对他的话并不感到惊讶,他领了命却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
见他欲言又止,谢之惟倒有些稀奇,率先问道:“怎么了?”
“就是......”凌云一咬牙,对着黎宴还是说了出来,“主子,属下当时接夫人出来,可夫人刚开始十分着急想让属下先去就您,可得知玄一他们过去之后,就不再担心您的安慰了,属下......”
凌云还没说完,就见自家主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像是对听到的事情十分满意。
见状,凌云立马收住了说辞,话语拐了个弯,僵硬地说道:“属下......所以属下觉得夫人临危不乱,胆量过人。”
黎宴抬眸看了眼凌云,他当然知道凌云想说什么,不过他不了解阿时,有误解也是正常。
“不要只用眼睛去看。”
凌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