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宴当天,黎宴早早便起了身,待收拾好,他俯身在宋时锦额头轻轻一吻。
宋时锦迷迷糊糊醒来,与他四目相对。
“吵到你了?”
缓了片刻,宋时锦摇头,她发现了,不论她昨晚有多累,次日都是卯时醒,完全改不过来。
黎宴在床边坐下,伸手抚上她的脸,宋时锦顺势蹭了蹭:“还不走吗?快要迟了。”
今日虽不用早朝,可各国使臣还是要接待的。
黎宴抿唇:“阿时真的不与我一起么?”
“我去作甚?”宋时锦打了个哈欠,好累。
她看了眼黎宴,心想,还是他身体好,精神足。
“累了?”见她犯困,黎宴岔开话题问道。
“你说呢?”宋时锦盯着他反问。
沉默良久,黎宴才道:“下次我会注意的。”
宋时锦拨开他的手,背过身。
听他说这种话,还不如想法子多睡会儿。
“阿时是生气了么?”黎宴声音有些紧张。
“没有。”宋时锦斩钉截铁,“我很好。”
“那阿时怎么转过去不理我了?”
耳边传来黎宴的声音,宋时锦扭头就见他往自己这边看,便无奈地说道:“我只是想再睡会儿,你快些过去吧,要迟了。”
“我想你与我一起去。”黎宴又重复了一遍。
宋时锦坐起身看他:“我去名不正言不顺呀。”
“可阿时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况且整个东玄也知晓此事,每人会乱说什么的。”黎宴解释道。
“是,我知道。”宋时锦搭上他的肩,“我知道我在阿宴心里的重要性,不过我今天真的陪不了你。”
“晚宴也不行么?”黎宴垂眸,睫毛颤了颤,又争取了一番。
他的神情有些落寞委屈,遭人怜惜,宋时锦暗自咬牙,还是残忍拒绝了:“不行。”
随即,她又叹了口气,解释着:“今日正是解决柳若眉之事的契机,所以我得留下。”
闻言,黎宴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好吧。”
他想让宋时锦陪在他身边,甚至想让所有皇亲国戚,各国使臣以及朝臣们都知道在他身边的是他妻子,可阿时有她自己的事情,他不能强迫她。
说起柳若眉之事,宋时锦还是和黎宴说了声:“今天我会有些动作,做法或许有些极端,但不会坏了你的名声。”
听罢,黎宴倒是皱了皱眉:“我从不在乎名声这些外物。”
“是是是。”瞧着他专注点完全跑遍,宋时锦笑出了声,“真可爱,那柳若眉之事就全权由我来负责了。”
“嗯。”黎宴点头,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随后又满是真诚地补了句,“你最可爱。”
“那倒是。”宋时锦哈笑,没有否认,她摸了摸下巴,表示赞成。
目送黎宴离开后,宋时锦渐渐敛起笑容,她记着顾柔说过的话,所以说在这种场合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得好。
况且,她今日还真是要解决柳若眉的困境。
既然阿宴说柳太后乃至整个柳家都是外强中干、不足为惧,那便不能养虎为患必须斩草除根,以免日后留下祸患。
正好可借着柳若眉之事再添一把火,柳家若是以此乱了阵脚,剑走偏锋,那真好可以一网打尽、清理朝纲。
只是这法子太过于张扬了些。
宋时锦下床,招进来两名宫女为自己梳妆。
往日里她自己着常服便好,可今日不同,她得越耀眼越好。
东玄没有皇后,后宫的掌控权也不在太后手里,而是由徐福一直掌管。
虽说太后是后宫女子中最尊贵的身份,可却没有实际的权利。
这也是太后为何兵行险招来找自己的原因。
她虽贵为太后,可只是一副空架子,黎宴是她一生中的变数,也是她不可掌控的因素。
她若想得到实际的权利,就必须拿捏住阿宴,或者说是让别人拿捏住阿宴。
先前的人选是柳若眉,但经过尝试之后,她也知道此法是行不通的,所以又将目标移向了与阿宴关系亲密的自己。
柳太后也并不是贸然来找自己的,而是手里也攥有底牌。
那就是,阿宴的不解释。
她似乎很有信心,认定阿宴不会将一切在自己面前全盘托出。
因为她知道,阿宴从未在黎祈佑面前表述过他所受的苦,总是会一个人默默承担。
这仿佛可以变成攻击他的利器,只待他们之间产生误会,柳太后再进行些许挑拨,那么自己便会成为她的一柄剑,狠狠地扎到阿宴心中。
可柳太后还是忘了一点。
那就是阿宴对她的感情。
在她面前,阿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