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见何温以不同意帮何父,直接挂断了电话,叹了口气,重新把电话拨回去。
“温以,”何母苦口婆心帮着伤害过她和女儿的男人,“不论怎么样,退一万步说,你爸毕竟是你爸。既然你有人脉,稍微帮他说上几句好话也不会少块肉,温以你说对吗?”
何母自以为很有道理,美名其曰用着血缘关系捆绑住何温以的思想。
何温以气得坐起身,控诉何父之前的所作所为:“妈,他之前都直接把我打进医院了。当时要是没有陈淮南的出现,说不定您就直接见不到我了!你为什么还想着我帮他!”
何温以说的越来越大声,情绪越来越激动:“而且,他和您的关系不也一直不好吗,这些年在外面找了许多的小三!这些事您不是都知道的吗,您为什么还想着帮他!还想着要让我帮他!”
何温以觉得,要是何母现在站在她面前,她一定要上手用力摇摇何母的身体,将何母的头脑摇晃清醒。
何母叹了口气,带着哭腔,卖起可怜:“温以,你变心了吗,你之前不会这样和妈妈说话的,也不会凶妈妈的。”
何温以头都大了:“妈,您在说什么话啊!您不要道德绑架我!”
何母待在乡下久,思维也被老旧的思想困住了:“就算我跟你爸不合,但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何母强调:“就算他之前脾气一时上头打了你几巴掌,但他也毕竟是你的爸爸。而且你现在也还是好好的,不是吗。”
何温以自知自己脾气一直温良,从没像现在这样生气过。
见说不通何母,她太阳穴用力跳着,反问何母:“妈,您是脑子出问题了吗?”
何温以脾气同样上来了:“您要是这么喜欢,下次让他多打你几顿,最好是把你打进医院,打成脑震荡要留下后遗症的那种。”
何温以放着狠话:“您不介意被人没有尊严的打倒在地上,但我不一样,我是介意的,我还是有自尊心的。”
“温以,你这都说的什么话!”何母皱眉,直接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暴露了更让何温以无语的一件事,“虽然你爸爸之前是打过我,但那事情也过去很久了,现在他已经不打我了。”
“对,他现在直接把你扔在乡下,根本不管你,根本没有再拿你当过家人。”何温以语气凉凉,“妈你就这么喜欢跑去给人当丫鬟吗。”
何母被戳中了痛处,红紫色的脸顿时放下来,宽松的皮肤绷紧,眼睛瞪得要掉出来,边说话边手舞足蹈:“我才没有呢!这些田地种起来,不少都是我自己吃的!”
何温以第一次彻底感觉,何母就是个神经病。
何温以本来以为,何母明白一切,所以隐忍。
但现在的何温以觉得,何母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神经病,心甘情愿跑去给人当人肉靶子,当免费的劳动力丫鬟。
何温以拆穿何母:“你种的那些蔬菜瓜果,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免费给我爸的。妈,你就别装了吧。”
何母见说理说不过何温以,干脆卖起惨来,指责何温以的不懂事:“温以,你现在是怎么回事,我从来没有见过谁的女儿会对妈妈这样说话的!”
何母声嘶力竭,反过来对着何温以吼叫:“温以!你要清醒点啊!那毕竟是你爸爸!你是不是在大城市待久了变得忘本了!”
何温以骂了句有毛病,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爸有毛病,她妈也是个神经病。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何温以冷着脸,扔掉手机,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对着床上的抱枕用力挥出几拳头。
她妈愿意给她爸免费当丫鬟,她可不愿意。
她也不愿意听何母的话,去做一些无理取闹的事情。
何父是正规渠道向陈淮南和庞敦敦家里借钱贷款的,她个小屁孩去说几句好话有什么用。
难不成,何母何父是觉得,她这个十几岁的女儿,比国内的法律还要厉害。
何温以真是无语了,脑中回荡何母刚才大吼大叫叫她清醒点的话。
她妈妈才该清醒点吧。
何温以今天才得知,何母之前居然被家暴过,却还对何父那么忠诚,仿佛一个心甘情愿挨打的蠢货。
何温以心中冒出句话: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何温以释怀了。
反正她先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老一辈的是非纠葛,她没那么多的精力插手去管。
何温以长长舒出一口气,后仰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想到了她第一次到北川,在橙子家看到的会照出漂亮图案的台灯。
距离她柔弱的小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
何温以现在有能力保护自己,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正坚定走在实现自己梦想的道路上,谁也不能贸然出现阻挡她。
陈淮南去往淮南的车行驶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