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庞敦敦怂了。
庞敦敦冷不丁对上陈淮南的眼睛,腿软,恭恭敬敬弯下腰叫陈淮南哥,“哥,错了错了,我错了。”
陈淮南不容置喙,拽住庞敦敦的胳膊将人领走,“你妈叫我催你回去吃饭。”
庞敦敦试图反抗了下,但被陈淮南狠狠揪了下耳朵,顺便就没了气焰。
庞敦敦使劲吞咽口水,压下心头从小到大对陈淮南的莫名的恐惧,乖乖跟着陈淮南出高铁站,去坐地铁:“哥哥哥,我真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在高考前瞎跑了,您就放过我,别跟我爸妈声张行不行!”
庞敦敦一路哀嚎着,不断求着陈淮南。
陈淮南讶异中,挤出阴阳怪气的平静脸笑容:“怎么,你高考还想来下一次?”
“不是不是,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庞敦敦一颗心打着颤,话也说不清了,身体直发抖。
陈淮南冷酷无情拽着庞敦敦离开何温以身边,出高铁站前,回眸多看了后方的何温以一眼。
何温以的眼神比先前还要冰冷,盯着他,与他对视一秒钟后,慢条斯理移开了目光。
现在,何温以才是这段泥泞挣扎关系中的上位者。
何温以的高考,来临的还算顺利。
何母没再来烦过何温以。
何父给何温以发过辱骂的骚扰短信。
何温以没有装没看见,直接骂了回去。
人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是来何温以面前犯贱,她就一个个都骂回去。
都是这辈子第一次做人,也都是这辈子只活一次的家伙,凭什么别人就要高人一等的。
何温以不服气。
高考顺利结束后。
何温以更有了远走高飞,离开她的原生家庭到别处去立足的底气。
她有信心,她肯定会考上淮南大,然后读研,读博,再考公考编。
何温以早就给自己定好了人生轨迹。
人们大多数的人生目标,或许也都是跟着主流走,都是如何温以这般的。
何温以高考完的暑假,某个晚上,和庞敦敦一起坐在景点饭店的天台过十八岁生日。
何温以和庞敦敦第一次喝了酒,举杯痛饮,喝的脸庞红红,醉醺醺的。
视野模糊中,何温以看到了陈淮南的脸。
何温以没有抗拒陈淮南的接近和照顾她。
何温以在无人的角落,隔绝了周围的热闹,捧住陈淮南的脸,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看,刨根问底:“你当初说放弃你的梦想,就真的是彻底放弃了,以后再也不碰了吗?”
何温以跟从前的陈淮南一样,是有梦想的。
她的梦想是音乐。
只不过两个人源于生活所迫,都暂时不能将自己的梦想,当做以后生活的本钱。
“橙笙姐姐早就参加工作了。”何温以喝醉了,抱着酒瓶子,面对着风吹来的方向坐着,“我以后应该也会参加工作。”
“每个人当然都要参与工作,以后才能养活自己。”陈淮南应和何温以的话。
陈淮南感觉今晚的何温以,有种说不出来的惆怅感。
何温以抱着酒瓶子自言自语了会儿,忽而不说了,改为安静看着陈淮南,
何温以垂眸,认认真真将陈淮南的模样收入眼底,从陈淮南的眉目看到眼睛,再看到浓密的眼睫毛,鼻尖和薄唇。
何温以以为这是个梦。
她说,“陈淮南,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
陈淮南想开口说话的念头止住,卡在脑壳。
何温以没亲过谁,一只手抓住陈淮南的衣领,匆匆忙忙扣了上去,几乎是撞上他的嘴角,弄疼了陈淮南。
陈淮南瞪大眼,接受着来自他一直当做是妹妹的何温以的告白和吻。
“啪”的一声清脆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何温以粗暴亲完陈淮南,甩手就给了陈淮南一巴掌,打得他流了鼻血。
陈淮南不可置信,抬手抹去鼻下流出的鲜红,放到眼前看了看,指间搓开那抹血,“何温以,你当真是没大没小了。”
陈淮南觉得他来趟何温以的成人礼照顾照顾喝醉酒的何温以也就算了,现在还莫名其妙被何温以吃完豆腐后就扔了——
不对。
是被扇了一巴掌。
何温以打了陈淮南一巴掌还不够,又挥手要扇陈淮南一巴掌。
陈淮南抬高自己的双手,变得敏感不少,抓住何温以要打他的那只手,求饶:“小姑奶奶,你别打了。”
话音落下,何温以换了只手,用空闲的那只手利落干脆地扇了陈淮南另边脸一巴掌。
“何温以!”陈淮南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但对着酒鬼何温以撒不出,只能无能狂怒着喊一声泄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