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敦敦说着话，凑近何温以，和她亲昵着靠在一起，呼吸的热气喷洒在何温以脸颊：“真的，温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
“咳咳……”
庞敦敦后面未完的虎狼之词，被忽然出现的咳嗽声打断。
何温以和庞敦敦，下意识往声源的方向看。
尤其是何温以，偏头看着在她左侧近距离坐下的人，唇瓣微张，“陈淮南？你跑来上新生课做什么？”
陈淮南刚咳嗽完两声，掩耳盗铃与何温以错开目光，继续装作喉咙是真的不舒服，清嗓缓了两下。
“没什么，”缓完之后，陈淮南还算自然地回答，“就是单纯路过，过来看看。”
“路过？”何温以狐疑，掰着手指猜测，和陈淮南暗中拉扯着，“那你是想在这边路过看多久？”
陈淮南知道这节是何温以的课，何温以走不开，以后三个小时都会待在这间教室中，眼珠子心虚往高处看，说话的声音转小：“我也不知道。我想着反正我没事，所以我也就——”
何温以听不清陈淮南后面说的话，耳朵趴近陈淮南，“啊？你说什么？”
庞敦敦见状，赶紧抓紧了何温以的手，把她拽回到自己身边：“温以，你跟他说话就说话，忽然跟他离那么近做什么？”
何温以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回答庞敦敦的问题：“因为他刚才说话我没有听清，所以我就下意识离他近了点。”
庞敦敦说的这话，完全没有责怪何温以的意思。
可何温以感觉，庞敦敦是生她气了。
何温以回牵住庞敦敦的手，手指缓慢在庞敦敦的掌心打圈，哄着庞敦敦：“别生我气，敦敦。”
“我没有生你气，”庞敦敦无奈，“我怎么会生你气。”
庞敦敦坐正身子，心说不行，他得想个办法让陈淮南离何温以远点。
庞敦敦同样干咳两声清嗓子，拽起何温以的手，迫使何温以站起来，与他换了个位置：“温以，我这边看黑板的角度更好，你还是坐到我这边来吧。”
陈淮南安静待在一边，看完了吃醋的庞敦敦，明里暗里和他较劲的所有过程，嘁了声，不屑扭过头。
有什么了不起的。
何温以，他迟早会夺回来。
何温以、庞敦敦和陈淮南三个人，并排坐在一起，坐了会儿，一直坐到上课铃响。
上课途中，陈淮南举手打了个报告，跟老师说了声，出去上了个厕所。
再回来，陈淮南十分自然地大步流星朝何温以的方向走，然后放下凳子坐到了何温以身边，挨靠着何温以过完下半节课。
庞敦敦在边上气得咬牙切齿，也想用陈淮南刚才去上厕所，回来后调虎离山位子的办法，再和何温以换个位子隔开她和陈淮南两个人。
老师站在讲台上，眼见庞敦敦和陈淮南大眼瞪大眼地较劲，知道两个人是出了什么矛盾，或许不是真的想上厕所，用手拍了拍讲台桌子：“到底是想上厕所，还是想跑去做别的事情，你们几个人自己心里有数。”
何温以害怕老师发脾气扣他们的平时分，私底下抓住庞敦敦的手，哄着他晃了晃：“算了，反正也就一节课，等下课了就好了。”
庞敦敦深呼吸，瞪了一眼旁边嬉皮笑脸的陈淮南，憋着一肚子的闷气，陪着何温以上完了后半节课。
陈淮南挨靠着何温以坐着，能近距离闻到何温以身上的香气。
陈淮南的学习天分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来得高，即便和何温以不是一个专业的，这些知识他稍微看看也都能明白。
陈淮南无聊转着手里的水笔，手撑着下巴，侧目盯着何温以的侧颜看，眼眸含着专注的笑意。
何温以忍不住偏过脑袋，打断陈淮南对她的直勾勾注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看我了。”
“为什么？”倒是陈淮南，完全厚着脸皮但不自知地，反问何温以。
何温以抿唇，视线上下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样子的陈淮南，压低了声线，警告陈淮南：“你要是再盯着我看，我就报告老师，让你出去。反正你也不是这个专业的人，只是来这里蹭课的。”
陈淮南笑嘻嘻的，什么都不怕，靠近何温以柔软的耳根子，反而怂恿何温以，“你告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