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躺回病床上,把纯白的被子拉到头顶,“我哪敢啊。”
陈淮南回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温温,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子?”何温以想知道最真实的答案,“我不想你继续骗我,和我说假话。”
何温以去拉陈淮南的被子。
陈淮南手上用力,没能让何温以成功得手。
何温以和陈淮南僵持半天,谁也不肯放过谁,“陈淮南,你到底跟不跟我说实话。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走了,反正你这位有钱的小少爷,肯定也不缺人照顾。”
“别别别,”陈淮南一听何温以要走,马上饭拉住何温以的手,服软,“我说我说,你别走。”
何温以回眸看着陈淮南轻易就能攥住她胳膊的手,心湖泛起并不明显的涟漪。
“哦。”何温以装模作样哦一声,重新在病床前的位子上坐好,“那我就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陈淮南好笑,手撑着床面坐起身,在自己背后垫了个枕头,“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故意摔断腿让你来照顾我的,你还会继续留下来照顾我吗。”
何温以毫不留情给出回答:“不会。”
何温以抿唇,解释:“我没那么空闲。”
陈淮南试图为自己辩解:“我平日也很忙碌的,装生病一次的代价也是很大的。”
何温以觉得陈淮南的心理年龄反而越长越回去了,手指戳着陈淮南的脑袋,“大哥,你这是真的把自己摔骨折了,可不是什么小伤,起码得在医院养个十天半个月。”
何温以实在是无奈:“而且伤筋动骨又不是小事,你回去之后,起码还得养个一百天两百天才能好。”
何温以越说,越是为陈淮南做的这件蠢事感到不值:“你骨折的地方还是腿,以后走路跑步说不定都有影响。”
“影响或许不会。”陈淮南向何温以保证,“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成功让自己痊愈的。”
“陈淮南,你到底有没有公德心。”何温以换了个别的角度说陈淮南,“医院的床位那么紧张,你却霸占在这里十天半个月养伤,你让其他真正有需要的病人怎么办?”
陈淮南委屈,哽咽了下:“可就算我刚开始是想摔得擦破点皮让你心疼我,但我后来确确实实就是不小心摔骨折了的呀。”
陈淮南说到后面,声音逐渐小下去:“而且就算再怎么样,我现在确确实实都是受伤了,是个脆弱病人啊。”
“你还敢说。”何温以见说不过陈淮南灵活的嘴巴,有恼羞成怒的架势,抬高手,装模作样打了下陈淮南的脑袋,“反正你这件事就是做得不对。”
“好好好。”陈淮南附和着何温以,被何温以打了脑袋后,反而还能笑的出来,眼中漾开无尽的笑意,“反正这件事就是我做的不对,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陈淮南认真思考何温以刚才说的话,拿出手机给陈家安排在淮南的私人医生打电话:“既然你说我在公立医院待着占人床位,那我就转去私立医院吧。”
何温以没想到陈淮南真会因为她的一句话,改变看病的意向,舒了口气,按住陈淮南要打电话的手:“算了。”
何温以解释:“伤筋动骨住院的这件事不是小事,就算真的要转,我们也还得过问医生们的意见。”
陈淮南和何温以耍着嘴皮子,“所以说,其实你是心疼我到时候会在两所医院来回奔波处理一些事,对不对?”
何温以没好气:“别太自恋了你。”
何温以照顾着陈淮南吃完流食,在微信上翻出联系人列表,点入和庞敦敦的聊天框。
两个人的聊天停留在前几天。
庞敦敦上次说走就真的走,没有主动找过何温以。
何温以叹了口气,默默收起手机,坐在长椅上一个人发呆。
发呆了一阵回过神,何温以想去外面走走,手扶着把手要站起身。
身旁忽而传来一人的声音。
抬目,是许久未见过的傅猫昴。
傅猫昴问何温以:“你也在这里?”
何温以皱眉,从傅猫昴的话里听出了不寻常:“也?”
傅猫昴给何温以指了个方向,“你的好朋友橙子也来了,现在正在那边等电梯上来。”
“橙子?”何温以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