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3)

暴雨如注,狂风不止。

李寻清出了私学,干脆将紧束的发也散了,披头散发地走在街上,大雨模糊了眼前的景色,她将书篮扣在头顶挡雨,雨水却顺着缝隙砸在李寻清发间。

父母出车祸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大雨,雨天湿滑,山路不好走,小车转弯时轮胎打滑,直直坠下山崖。

天色阴沉,她心中亦不好受,正欲加快步伐回家去,迎面走来几个学子,身着干净整洁的学生服,背着实木书箱,腰背直挺,人手一柄油纸伞,虽未入仕,已然有几分稳重之姿。

他们是官学里的学生,有的来自书香世家,有的家中钱财甚多,李寻清研究古代文化,知道古代官学中的教书先生都是真正的博学大家,岂是赵旷才这等粗鄙之人能比的,这群学童亦与私学中的小童们有着天壤之别,他们读圣贤之书,听谆谆教诲,名人硕师与游,前程大好。

大约是暴雨的缘故,他们行色匆匆,其中一个与扣着竹筐的李寻清擦肩而过,脚下打滑,踉跄不稳,朝前扑去。

眼见书卷散落一地,沾了雨水,李寻清忙扔开竹筐,蹲身去捡那些古籍。

“给你。”

白皙细瘦的双手捧着书册递到眼前,爬起身的学童与李寻清四目相对,愣了一愣。

眼前人虽是学子模样,却落魄不堪,衣衫褴褛,青丝散乱,应当是私学子弟,可那柳叶眉弯弯,目光澄澈,朱唇微张,怎么看都是个美人胚子!

不可能,他自顾自地摇摇头,女子怎么可能进学堂。

“呆愣着摇什么头呢?”一个稍年长些的学童近前,问道。

“她......好像是个女子!”小学童奇道。

另一人不动声色,将李寻清上下打量一番,道:“不可能,女子不入学堂,根本没有读书的女人。”

李寻清忍不住在心中想:哪里来的陈旧观念,他面前站着的可不就是个女子!

那小童应一声,年长一些的又催促道:“快走了,下午是寒松先生讲学,他可不久等。”

二人正欲离去,却听李寻清出声问道:“寒松先生可是你们的教书先生?”

那二人对望一番,不由得笑起来,年长的道:

“寒松先生是县中大儒,你怎会不知?也难怪,看你应是贫家子弟,寒松先生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为人正直,近日有些富贵人家送他银钱,先生还愠怒不已呢!先生待人虽严苛了些,却也是爱生心切,是不可多得的名师。”

雨势渐小,淅淅沥沥,沉云间透出一缕日光,落在李寻清发梢,二人渐渐远去,李寻清默默将这番话记下,扣上竹篮,奔向家中。

***

“娘亲,我回来了!”

李寻清把书篮置于门边,拧着乌发上的水。

“清儿回来啦?”

屋内女子闻声出来,一对与李寻清同样的柳叶眉,一双杏眼,眼尾却微微上挑,平添一股媚色,身着青罗衫,腰肢袅袅,步履轻盈,宛若水中莲,正是李寻清的娘亲婉娘。

婉娘见了李寻清的狼狈样子,一边找来干布子给她擦头发,一边问:“怎么弄成这幅样子?今日骤雨,你没带伞,淋坏了吧?怎么不在学里躲躲雨,赵先生又赶你出来了?”

李寻清穿来三天,除了在今日在私学得知自己又落榜之外,什么也不知道,现下听见这个“又”字,便知从前在学里,赵旷才铁定没少为难原主。

“不是他赶我出来,”李寻清冲她一笑,说,“我用戒尺抽了赵小多一顿,然后跑了。”

婉娘大惊,手上动作顿住,问:“你怎么能对先生如此不敬?赵小多是赵先生的侄子,赵先生定要恼怒,到时再将你打伤该如何?”

赵旷才分明是个招摇撞骗的凡夫俗子,对她们母女俩百般为难,却因得了个“教书先生”的名号,婉娘不得不对他恭敬有加,毕竟在她心中,她女儿未来的仕途就握在赵旷才手里。

“娘亲,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骗子,赵小多与他同样狗眼看人低,怎么打不得?”李寻清坐在矮凳上,背对着婉娘,又说:“娘亲别担心,我一定能寻到更好的先生。”

婉娘没有答话,李寻清许久听不见声响,回过头,却见婉娘双眼含泪,再细细瞧去,发现那双杏眼微肿,想是在她回来之前便哭过一回了。

也是,原主三年不中童生,任谁都着急,更何况是婉娘出卖身子换来的进学机会,李寻清意欲安慰几句,婉娘却落座她身侧,牵起她的手,泪声道:

“怪娘亲没本事,不能给你寻更好的先生,娘亲对你不住,让你生下来遭这些苦。”

李寻清心中触动,忙宽慰道:“娘亲是天下最好的娘亲,没有娘亲,我怎会好端端的在这里?要怪也是怪我爹。”

她以为她那便宜爹抛妻弃子,婉娘定会对他心生怨恨,可婉娘却摇摇头,轻声道:

“别怪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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