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过是给人续上几日寿数,尹弈眼见月华散难以推广,程清倩去世之后他早就将这些抛在了脑后。他如今所做,都是因为辰墟鬼祀的授意。”
钱匀不解:“这鬼祀是如何搭上朗月皇帝这条线的?据我所知,鬼祀从不离开归龙岭,而朗月皇帝也从未来过辰墟。”
韦一星想了想才说:“这我倒是不知,可我想,鬼祀既能通过详神秘境找到的我,自然也可以通过详神秘境找上尹弈。”
程绪宁抬起头:“鬼祀是通过详神秘境找到了你?”
韦一星看着面前二人,慢慢点了点头。
程绪宁在书上看过,详神秘境乃是辰墟鬼祀独有的一门技能,通过方阵和法器及灵性合三为一,以此打开灵眼进入到灵虚幻境。可是书上从来都说,这详神秘境是拿来向天地与神明祈求祭祀的道场,如今看来,它竟然也能用来与凡人沟通?
程绪宁将自己心中的疑问抛向韦一星:“他们是何时通过详神秘境找到你的?当时是什么情况?”
韦一星回忆道:“有一日月神节祭祀,那夜我喝了些桂花酿,心里想起了已经故去的大哥和姐姐,因着心情沉重,于是我离了宴席走到了外头,后来我感觉有人跟着我,转头便瞧见一个身穿紫袍带着兜帽的神秘人。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他只是问我,是否想知道我大哥和我姐姐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喝酒喝糊涂了,结果他直接将我带去了幻境之中,我才看见了从前发生的事情…… ”
程绪宁心头一跳:鬼祀从不离开归龙岭,从何时起,这详神秘境竟然已经发展成了不仅能用来与人传递消息,还能让鬼祀以实体的形式出现在别人的面前的阵法?
而且这阵法,竟还能将外人带到秘境中探查过去的记忆?
辰墟究竟要做什么?他们过去不是只忙着祭祀吗?难道他们在做的…… 远不止如此?
钱匀清了清嗓子:“韦大人,你还是没有说,你究竟为何会被绑到这里。鬼祀让你看到详神秘境中过去的景像,是为了挑拨你与朗月皇帝之间的关系吧?若是如此,他们到底要你做什么?你又为何会被人下了迷药绑到辰墟困在那处宅子中?”
韦一星有些自嘲地笑了:“我从详神秘境中回来之后,借着酒气,直接冲到尹弈那儿去问个明白。按照国法,他是皇帝,我是司铎,他为君我为臣,可若是按照人伦,他不过只是我的姐夫,他最初刚来朗月时,他什么都没有,就只是一个逃犯罢了!可没想到……他,他……”
韦一星安静片刻才继续说道:“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他只是叫我回去好好休息。他这样说,我便知道了详神秘境中所见到的都是真的,原来他真的害了大哥,也间接害了姐姐……”
这韦一星说起话来没有重点,程绪宁真不知道他是天生愚钝,还是脑子被那冬尘迷药给熏坏了。
程绪宁冷静地问道:“韦大人,鬼祀大费周章找到你,到底是为的什么?”
韦一星突然回过神来,他已经意识到,他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已经尽数向面前的二人说了,此刻他像是打定主意破罐子破摔,再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他垂下头来:“鬼祀问我朗月月矿密道的位置,等到需要的时候让我打开……然后,留作内应。”
此话一出,程绪宁神情震动:“什么?!辰墟要你勾结冬尘,让朗月从内部失守?韦大人,你可知道你这可是在叛国!”
钱匀在一旁神色严峻,韦一星看上去非常无力,他消极平淡地说道:“我那时,只是一想要杀了尹弈,我与他们达成合作是有条件的,我给他们密道的方位,而他们要帮我杀了尹弈,鬼祀答应了。”
韦一星目色空空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屋顶:“他们让我指出密道,我说了,他们让我打通月矿矿脉的关卡,我打开了,如此一来任何知道这条线索的人都能从多罗山脉底下走上一条畅通无阻、可直通朗月内部的道路!可是……有一晚我看着月亮,我像是大梦初醒,突然回过神来,尹弈该死,可朗月……朗月曾是我大哥和我姐姐心中最重要的地方,是他们要保护的地方啊。我,我于是停下了手来,我……”
程绪宁轻声总结道:“你先是背叛了朗月,然后你又背叛了辰墟鬼祀。”
韦一星低下头去,声音有些颤动地说:“不错……我在最后关头,在密道布置了毒药,那鬼祀来无影去无踪,实在难以捉摸,可他拿我没有办法,这毒只有我能解。我不清楚他们是否已经得知我在密道的尽头布置了机关,可我态度的转变却让他们发现了。准确地说,是被冬尘之前一直安插在我身边的探子发现了,于是他给我下了药……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辰墟。”
程绪宁安静了片刻才说:“心心是你的女儿,是吧?心心是为何来到的辰墟?”
韦一星轻声说道:“自从我被仇恨蒙蔽双眼之后,我心中明白自己从此要走上一条不归路,当我决定和鬼祀联手,我便想着此行定是有去无回,我必然也是不得善终,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