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跑了大半天徐璟越早已饥肠辘辘,早上吃的馕饼香味念念不忘,拉了下锦絮的袖子,“我明天还能吃你做的馕饼吗?”
四指举着天发誓,“我会和表姐在山上给你带好东西下来的。”
楚玉茹抬手把他从篱笆柱拉下,耳朵尖红了,“不用理会他。”
“没关系的,想吃我明早再做。今天是我不好,没考虑周全。”锦絮笑起来眉眼弯弯,看徐璟越越来越顺眼。
原来是楚玉茹的表弟啊,那肯定是要留下好印象的,锦絮热情的邀请道:“不如今晚来我家,我买了不少菜回来。”
“好啊!”徐璟越身子站直,松了一口气,带着告状的口吻道,“要不是锦郎的馕,表姐打算让我白天就吃干饼就水了,哪里有这样对待弟弟的。”
且徐璟越丝毫不怀疑,晚上楚玉茹还会图方便,只给他煮碗白粥填肚子。
两人先回家把东西放下,衣服上粘了不少草屑和灰尘,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徐璟越翻腾出灶房的冰糖,举在楚玉茹面前,一本正经的道:“去锦郎君家吃饭总得带些什么过去,表姐做冰糖葫芦吧!”
“难道不是你想吃?”楚玉茹没搭理他,舀了水缸中的清水洗面。
徐璟越不死心的追过去,“我是想吃,但我觉得锦郎肯定也想吃,说不定他没吃过呢?”
楚玉茹擦脸的手顿了下,指挥道:“把柴房里的炉子搬出来。”
她们去时锦絮正在灶房内煮汤,白色的围裙系在盈盈一握的腰间,秋衣下是消瘦的身子,仿佛他活着只靠一口气撑在那儿一样。
这还是楚玉茹第一次在王翠不在的时候来,如果不是有徐璟越陪着,她断然是不会随意踏入院子半步。
肩膀被戳了一下,徐璟越扬起下巴,挤眉弄眼,“你不去帮忙吗?忍心让锦郎一人忙活?”
被推着进了灶房,楚玉茹杵着跟木棍一样,站在锦絮身侧盯着他手看,吞咽口水主动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切点小葱,待会撒在汤上。”锦絮面上说的游刃有余,实则握着锅铲的手紧张的骨节泛白,手一抖差点盐给多了。
砧板和刀碰撞哒哒响,灶房地方不大两人时常胳膊互相擦过。
楚玉茹切好后没着急离开,移开目光落在窗户台上,别扭的摸着后脖颈,“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
每当思绪放空,眼前浮现的就是锦絮白皙的胳膊上,触目惊心的纵横青紫。
锦絮心跳加快,抓紧衣服飞快思索着,那些伤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只是些皮外伤,对锦絮来说算不上什么。
但话到嘴边委屈了起来,“皮子好了,就是有时候骨头会疼。”
楚玉茹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子来,放台子上,“这你先用着看,要是还不舒服,我…去看大夫。”
徐璟越偷摸着想吃盘子里的糖山楂,眼睛一瞟灶房内格外别扭的两人,撑着下巴打量起她们。
圆圆的眼珠子滴溜溜的来回转悠,总觉得舅舅担心表姐找不到夫郎纯属多虑了。
饭菜上桌香气扑鼻,锦絮体贴的给她们盛了汤,有人陪着吃饭胃口好了不少。
徐璟越性子活泼,在路上跟陌生人都能聊上几句,不断活跃桌上气氛。
他还有一个明显的目的,喝了口汤清嗓子道:“我和表姐虽然不能说是从小玩到大的,但我能保证,表姐绝对是个好人!”
徐璟越竖起手指,一一列举,“有责任感!身体好!长的也好看!还有钱!我舅舅舅母人也好!哎呦──”
徐璟越不解的瞥了眼楚玉茹,看见表姐警告的眼神,立马揉着被踢的小腿住了口。
最后倔强的抿着嘴巴,极其坚定的冲锦絮点头。
锦絮轻笑,掩去眼底的欢喜,“楚娘子的好我知道。”
院子的篱笆门被大力推开,撞在篱笆栅栏上弹了两下,咯吱的响声传到屋内。
声响吓的徐璟越一哆嗦,筷子上夹的肉掉进了碗中,气呼呼的撸起袖子要前去看看谁那么无礼。
“大晚上的,谁掰扯你家的门?”徐璟越道。
屋门被踹开,喝的醉醺醺的王翠满面通红,腰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胯上,和徐璟越撞了个面对面。
王翠酒气醒了大半,呵声道:“你谁啊!在我家干什么!”
“你家?喝点马尿连家门都能找错,我看你是瞎了眼了!”浓重的酒味熏的徐璟越后退几步,捏着鼻子满是嫌弃。
楚玉茹上前把徐璟越拉了回来,面对颓靡的王翠眉宇拧起,“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
徐璟越不解,眼神询问家主锦絮。
只见锦絮面容苍白的坐在凳子上,红润的唇瓣褪去颜色,此刻目光涣散一动不动的望着某处。
被拽着出了院子,徐璟越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说话都带着惊讶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