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相前脚走,福喜后脚就来到卢介凌跟前:“殿下,他治下不严的事就这么轻易将他放了?”
卢介凌看着福喜没开窍的脑袋:“他治下不严,那本宫又算什么?”
福喜不是没想过,可:“殿下,即使陛下怪罪下来,也伤不着你的羽翼,这件事最主要的还是底下人品性有缺,陛下是拎得清的。”
卢介凌轻笑:“这事还用你说?本宫念着卢芷即将大婚,要是在这节骨眼上坏了她的婚事,怕是以后都不会认我这个哥哥,至于这件事,从长计议,大婚之后再说吧。”
福喜仔细一想,果真如此,要是那个小祖宗闹起来,整个东宫都不能安宁。
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
宫门外谢清相的小厮途安一直在外候着,见公子出来,连忙迎上马轿。
途安和谢清相坐在轿内,车夫驾着马。
途安一副老实巴交的长相,自小就跟着谢清相,前些日公子允他假,回家探望老母去了,一直到昨日才回府,没曾想公子最近却遇到些难事,今早还发生这等事,自是着急的不行。
他关心询问:“公子,殿下没为难你吧。”
谢清相摇摇头:“虽然没有为难,可我见他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我。”
“出了这事,定然不能谈喜欢了。”
谢清相摇摇头,蹙眉道:“不是,就是感觉对我有一种敌意,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敌意。”
途安规劝:“唉,公子,只要没事就好,你呀就是想太多了。
谢清相眼里充满迷惑,叹口气道:“希望如此吧。”
时近中午,谢清相打算回家好好吃一顿,下午去官署仔细研究功课,再在陵上逛一圈,拉几个下属出来好生询问他们还有没有什么瞒着他,出了这样的事,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掉以轻心。
马车行了半晌后,谢清相拉开窗帘透透气,可就在这时,他发现街边食铺上有个姑娘眼熟的很,定睛细看,这不是宁姨娘的内侄女儿嘛,那日宁姨娘还说她要来府上住,后边就没后文了,一个姑娘家那么大老远跑来京城,既不跟着她姑母住,那她住哪,又突然出现在食铺摊前,看样子好似银子还没带够,买了糕点却没钱给。
“停车。”
途安正要问公子为何停车,谁知他就赶着下去了,途安紧忙跟上。
“老板多少钱,我给!”
一个熟悉的男音出现在妙润耳旁,如春日的和风极具魅惑,多少次在深夜的枕边呢喃,可到最后也只剩下一句,对不起,阿囡。
老板看这公子衣着不菲,上赶着给钱的模样,终于松了口气:“八文,这丫头咬了我一口板栗糕,才说自己没带银子,我们都是小本买卖,那经得起她这样骗吃。”
莺儿手里提着一手怕的板栗糕,嘴里还塞着一个,方才是她自己闻这香味太急了,还没掏钱就忍不住吃一个,谁知钱没带够,莺儿赶紧将还未咽下的板栗糕吃进去,忙道:“我们不是骗,谁知道今天出门没带够钱,你不要血口喷人!”
“自己钱没带够还怪别人!”
谢清相道:“没事,老板,我们给!”
途安赶紧掏钱递给老板。
手还没伸出去,被妙润一把握住他手腕:“不用你们给,”转而对莺儿道“莺儿,你回去拿,我在这等你。”
眼瞧着钱快到手又被截断,老板不悦:“我说姑娘,有人帮你给钱你还不要,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要耽搁我做生意,先把我的钱结清,你要还他下去还。”
妙润语气异常坚定:“我说我们自个给就我们自个给,待会多给你两文!莺儿还不快去!”
“小姐,家离这还有一段距离……”莺儿懒得跑来跑去。
“叫你去你就去,待会多给你跑路费!”
给跑路费也不是多情愿跑,但看小姐这样坚定,莺儿嘟嘟嘴也免不得跑一趟。
途安一脸迷惑,他才休假几天,公子认识的这姑娘是谁,单看这坚毅的侧脸定然是个有脾气的,正当途安疑惑不解时,妙润转过头,途安看见了那双眼,吓得连连后退两步,一句话不敢多说。
“姑娘,这点钱,何必折腾。”妙润此番行为和那不留情面的行为无异于打了谢清相的脸,可谢清相与她无冤无仇,帮她给银子,还这么不给人好脸色,谢清相有些搞不懂。
妙润弯着一方笑唇,脸上却无任何笑意:“这点小钱,不劳烦公子,”妙润看见一旁的马轿客气道“公子请回吧。”
谢清相想这姑娘是不是忘了他,当他是坏人,忙解释:“姑娘难道不记得,前几日广檀寺我俩见过一面,你是宁姨娘的内侄女儿。”
“记得的。”妙润不留情面,也不愿多做解释。
记得却对他像个陌生人,还皮笑肉不笑,这份敌意已经很明显,谢清相没必要再贴脸,不过他还是耐心询问了一句:“不知姑娘现在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