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乐又靠近他跟前俏皮的唤他,梁玉郎,玉郎。
他自然知道玉郎是古时女子唤心上人的称呼,他假装不经意的轻咳几声,公主唤我去,我自然是要去的,但脸上那愉悦的小表情已经不经意的出卖了他内心的欢喜。
此时屋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他牵着苌乐的手来到窗户边,他推开窗身体将她护在身后挡住了那推开窗迎面而来的斜风细雨,他将手伸出窗外感受雨水滴落在手心的感觉转头笑着对苌乐说:公主,下雨了。
苌乐回握牵她的那双大手,与他一同欣赏窗外雨滴打在树叶上的景色,听他讲他喜欢在和风细雨的夜晚靠在窗边听雨滴哗啦哗啦的声音,那充满节奏的雨声总让人感觉心安。
这天梁与桥起了个大早,他没有忘记公主嘱托他去接江愿表妹的事情,他挑了一匹健硕的壮马带着他日常练功的那把长剑,又在公主为他整理衣襟小声嘱咐他玉郎早点回来时,他才心满意足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梁与桥骑着骏马在看见驶的越来越近的马车,以及那马车上那显眼的江字,他亮出公主府的令牌表明来意。
江愿慵懒的靠在马车上只在马车窗口边掀开一点帘子,既不愿意称眼前的人为姐夫也不愿意称他为驸马。
梁三郎来了?是阿姐让你来接我的么?江愿不满的嘟囔着嘴明明上次阿姐答应亲自来接我的,她总是那么忙,她不耐烦的放下帘子,罢了罢了,是你也行。
梁与桥对上这不好相处的表妹,二人简单打了照面,便骑着马跟在马车傍边,他冷俊不禁的直视前方泥泞斑驳的路,二人都心照不宣的互不搭话,他心想若不是苌乐唤他,他才不愿意来。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那马车里的小祖宗吵着说累了要停下来休息一会。
梁与桥勒住马绳居高临下的看着从马车出露头的江愿直盯着他看。
江愿从马车前露出头,摸着肚子不满意的叫嚣道我饿了,但我不想吃点心,而后盯着梁与桥,最终目光锁定在了他身上的佩剑上,她手指不经意间的指着那腰间的佩剑。
而远处时不时也有水声传来,她的耳朵动了动,我要吃鱼,你去帮我抓鱼,就用这剑插着烤给我吃。
梁与桥抽搐了一下眉头,要吃鱼就罢了,还想用他的剑烤给她吃?回应江愿的是他灿烂无害的笑容,随即他跳下马随意的坐在一块草地上休息,谁爱去谁去他可不伺候。
江愿看穿了梁与桥的想法她也不气急败坏,反而悠闲的坐在马车前面,悠闲的扣着手指甲,梁三郎不去也行,那我就不走了,什么时候吃到梁三郎烤的鱼我再走。
梁与桥知道她这是铁定了心要为难他,吃不到他去烤的鱼眼下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也不恼并不想和这位小祖宗浪费时间,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便往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身后还传来了她的声音,记住要肥的大的鱼,就用你的剑烤给我吃。
等梁与桥抓着鱼回来,却见他的马儿突然发疯般跳了起来,他扔下手中的鱼看着被马儿惊坐在地上略显狼狈的江愿,你做了什么?
江愿狼狈的起身,她推开梁与桥一脸委屈道我不过是好心喂它吃了点草,我又没做错什么。
梁与桥也顾不上太多,他跳上马想要稳住马儿的情绪,谁知道一声响彻云霄的枪声传来,马儿被枪声刺激的更加发疯硬生生将他甩了下来然后疾驰而去。
不过这火铳并没有打中马儿,倒是不偏不倚打中了他的胳膊,梁与桥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举枪的少女,只是这火铳怎么如此眼熟,竟然与他送给公主的那么相似,他捂着胳膊从草地上起身走到江愿身边在看见火铳傍刻着的桥字,这才确认。
江愿却一点都不内疚,她故作恼火道真是不好意思打偏了,她宝贝似的收起那火铳,这样吧我不吃鱼了,她指着地上被他扔掉的鱼,这鱼就留给你吃吧,而后随意扔给梁与桥一瓶药,你自己先处理,我们就去前面的客栈等你咯。
梁与桥捂着胳膊,看见眼前的马车离他越来越远,他想不明白为何江愿对他如此大的敌意,还有公主竟然就这么将他亲手为她打造的火铳送给了江愿么?公主与江愿的感情深厚到如此了么?
梁与桥拿起佩剑,眼下马儿也跑了,胳膊也受伤了,他们就这么走了,要说这不是故意的他可不信,他抱起那扔在地上的鱼,眼看天色渐晚他只想赶紧找到一个住处先落脚。
梁与桥狼狈的走了许久好不容易看见一个破旧的屋子,等他进去却看见一堆乞丐抱团。
那一群乞丐直勾勾的看着突然闯入的少年,眼前的少年虽然看起来有些许狼狈但却身着锦衣玉袍少不了是个落难的富家公子,又见他胳膊受了伤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便起了歹心。
梁与桥将鱼扔在地上,他只是受伤了又不是死了真以为他好欺负么,他剑都懒得拔出鞘只是一只手便打的那群乞丐满地找牙,衰叫连连。
乞丐们见这少年是个硬茬并不好惹,各个马上都跪下来连忙求公子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