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昔以坚强的意志打开书房的门,发现柳氏父子三人。
“打扰。”云昔一转头对上‘母亲’慈爱的凝视,前有恶狗,后又愚娘,她该何去何从?当然是打开书房,享受视觉与精神上的四人混战盛宴。
柳乾大吼:“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云昔血压直线飙升,刚想撸起袖子加油干,忽然发现母亲唯唯诺诺的退后梳理着头发。“老爷,我…我马上出去,不打扰您和少爷们的学习。”
云昔没有半点离开困境的喜悦,甚至有些哀伤。不过她很快把哀伤抛之脑后,毕竟都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那么多长失落的考试都受过,还怕什么?
柳敦笑嘻嘻的盯着她,嘴角上扬却紧抿在一起。柳易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快滚回去,还呆在书房干什么?”云昔听见‘嘎吱’的声响,难道…
“叮!恭喜学员,系统已将‘回忆中的洋娃娃’录入,怪物评定为C级。祝贺学员发现‘冤魂’弱点,请加油努力。”云昔退后一步,心中猜想更加明确。柳乾的脑袋‘哐’滚落在地,三人的笑容扭曲着,逐渐变成一幅有着笑脸的简笔画。
云昔胆子挺大的,小学时有人捉弄她,在她笔袋里放了一包血袋。当时正上着课,她没有大叫,一下课她就缩在角落,闭上双眼将血袋扔进垃圾桶。现在的情况与往日不同,画面冲击感实在太强。云昔结结巴巴想组织一下语言,却发现无能为力,那一夜她恨自己睡得太浅。
云昔跑着跑着发现自己走到画像长廊,那位男子依旧待在那里,他正盯着一幅画像出神。看见云昔走来礼貌的问:“小姐,可还有事?”云昔鬼使神差般摇摇头。“那小姐陪我欣赏一下这幅画吧。”画中小女孩穿着洁□□致的礼服,镶着金边的面具遮住她的面容,唇角有意无意勾起,肤色透着病态的苍白,隐约显露青色的血管,身上披着抹布似的斗篷,上面被暗红晕染,略有破损。身后是公馆倒塌的样子,几缕阳光照在女孩的身上,使她不过分阴郁。
男子笑着说:“这小姑娘长得挺好看,就是脾气不好,娇生惯养,还是个大骗子,老喜欢撒谎。”云昔为小女孩打抱不平:“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女儿呢?”男子短暂愣住,随即哈哈大笑:“女儿吗?差不多,反正都是我养大的,算我半个妹妹。”
云昔盯着他,一阵惋惜,这么好看个人,为什么偏偏是游戏中的角色。她想着想着仰起头,与柳氏父子三人八目相对。男子朝她浅浅笑着:“老爷和少爷又犯病了,小姐去前面看看吧!”
云昔快步向前跑,右边时不时传来阵阵蛙声和蝉鸣。风将月光吹在一条牛毛小道上,星光点点,周围的阴影都退避三舍。小道蔓延到一处黑黝黝的蔷薇丛。
云昔拔开蔷薇,柳荫坐在地上,头发与蔷薇纠缠不清,浑身上下血肉模糊,云昔再走近些,一时间震惊到无法言语。几根丝线束缚着她,柳荫用牙齿撕咬着自己的血肉,一些头发连着血肉一并拔下来,这血腥的场景吸引着一些不识趣的小飞虫。柳荫那双畸形的小脚已经不成样子,月光透过蔷薇闪着惨白的光。
一股浓厚的窒息感涌上心头,云昔忍不住皱起眉头。“大姐姐…救救我…”在云昔靠近的一瞬间,柳荫向前一步,微微张开嘴,糯米似的白牙连着血丝,眼睛充血而浮肿。“大姐姐…你有看见我的洋娃娃吗?”云昔退后一步,柳荫却转过头看着她,鲜血随着眼泪从脸颊上滑落。
“大姐姐,我的父亲和哥哥都不喜欢我,以前对我很不好,我是不是哭了?”云昔向前一步,安慰她:“错的不是你。”柳荫吮吸着手上的血:“他们变成洋娃娃后很听话,可现在一点都不听话。大姐姐来做我的洋娃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