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编码,还得去档案室调阅,这会留下记录。
也幸亏她在查过笔记本上的那个伊沙利亚人编号,满足了好奇心后,又搜索过不少其他编码。
梁静海拿着打印出来的一串调阅记录,指着几个圈好的编码问道:“你说你没有看过笔记本上的内容,那你的花名册查找记录里为什么会有这几个人的编码?”
林叶短暂地反应片刻,诧异道:“我编档案不得用他们的编码啊?不事先查过,怎么能知道这些人是男是女呢?——不是,调查科的人就是好啊,那个本子上的东西我们不能看,你倒是看了个干净。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本子里还记了小崽子们的编码。”
梁静海见没诈成,便静静地将记录收回了文件夹。
——不会有这些人的编码的,除了最开始的那个孩子的。
林叶记得,那本笔记的跨度长达五六年,多少伊沙利亚人被那个观察员记录在案,而她只需要在方树丢失档案的时间段内寻找合适的孩子进行编造就可以了。
因此在那通电话播出去的第二天,林叶以那个孩子的出生编号为基准,每隔几个幼童编码,就往上加一个数字。
年份不同了,其他的数字再怎么随机排列也不会刚好有这么多和笔记本上的编码重复。
况且,这些孩子还要再一次进行挑选,就像学生时代的小机灵鬼们,为了不让老师发现自己胡编乱造的实验数据,在有一定事实依据的情况下,再一次进行筛选。
就算记录与事实对不上也无所谓,她本来就是在造假。
临走时,梁静海亲自来接她出去:“你的布控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能全部解禁,包括你的ID卡。”
林叶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热络地贴上去:“你能不能给我透露一下,那个笔记本里,讲的都是些啥啊?真的只有记录案例吗?”
梁静海点点头:“是一个观察员长达六年的观察记录。”
“哇——你这么直接地告诉我真的没事吗?”林叶的眼珠子瞪得滚圆。
“这有什么,有事的是具体的内容,又不是本子的用途。”梁静海白了她一眼。
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地往审问室外走,长长的走廊上只有脚步声交替地响着。
“行啦,都到这里了,总不会还要我接着送你吧。”梁静海开玩笑道。
林叶准备挥手离去,抬起的手却被梁静海忽然抓住,她抬起眼,正对上那件深蓝色的制服:“你得庆幸不需要被警卫署调查,咱们讲‘疑罪从无’,他们可不是。”
梁静海半俯身,将大厅的自明板挡了一半。
阴影中,林叶努力控制着瞳孔颤动的幅度,故作镇定地笑道:“那可真是——走了大运了。”
梁静海说的不错,只要两个人足够熟悉,哪怕对方是一名演员,言行间也能看出端倪。
真要计较,林叶把笔记本放在自己的房间这么长时间,她根本撇不清关系。
到时候追查起来,警卫署的主张是“维护联邦的绝对安全”,只要她落到了警卫署的视线里,恐怕凶多吉少——这件事甚至动用了警卫署的力量,这根本不是一件不同的泄密事件。
包括夏可可的出逃事件,也是如此。
原本档案库就是数据绝密的地方,这样大批量、高跨度地出现文件丢失事件,让人隐隐觉得风雨欲来。
林叶被放出来的消息第二天就扩散开来了,就连一年没联系的档案室老同事都绕过长长的用餐区,端着大盘子找到林叶的座位。
林叶刚被审查过,此时不是搞特殊的时候,于是她和在食堂工作的亲戚约好,这段日子都去餐厅就餐。
彼时林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担心她只是调查科放出的一个饵料,为的就是等候与之搭话的目标。
而失窃最严重的档案室员工倒显得心大,说过话的没说过话的一股脑都挤过来,将林叶前后围得水泄不通。
“……”林叶咽下一块土豆片,茫然地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面前这个娃娃脸男生身上:“小唐,你这是……”
被唤作“小唐”的男生慷慨地将自己的饭盒往林叶面前一递:“尝尝我的!”又看见林叶盒中丰盛的菜肴,讪讪地将自己的饭盒往后收了收。
“观察所的伙食就是好哈……”小唐自我解嘲道。
林叶浅笑着伸筷,从小唐的盒饭中捞走了一枚鱼丸:“你咋知道我想吃鱼丸来着,还大老远的给我送来。”
小唐旋即笑开了,将饭盒与林叶的紧挨在一起:“就知道你喜欢,专程打给你的!”
“无事献殷勤,”林叶余光扫过身边的其他熟面孔,大概猜出他们的来意,却还是问道:“这么浩浩荡荡的过来找我,是干嘛呀?”
小唐抿唇,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措辞,说道:“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啊。”林叶在饭菜中抬头,一脸的“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