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舅舅逼迫自己想要强占严觅湘遗产的时候,如果自己软弱了一点呢,那妈妈的财产是一点都保不住的。那当时,那两位舅舅会不会觉得,他们是否太无耻了一点呢?
想到这里,阮西川并不觉得自己报复太重了。
他们本来该是和和睦睦的一大家人,但是就是因为贪心不足,所以外公离世的时候,两位舅舅会欺负她妈妈,所以她妈妈离世的时候,两位舅舅还想来抢占妈妈的东西。
但凡他们能够凭着良心办事,谁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两天,阮西川整个人都有些消沉。
黎承初觉得不对,便问道,“怎么了?还在担心你舅舅的事情?”
阮西川摇了摇头,“他们有什么好值得担心的?一时半会儿在监狱里又出不来,监狱的条件也不差,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我这只是觉得人心险恶而已。他们跟妈妈还是手足,还是一母同胞的姊妹,都能干出这种事情。说一句不好听的话,爷爷现在也上年纪了,人有旦夕祸福,万一有一天爷爷不在了,你那二叔小姑,会不会像我那俩舅舅一样?”
黎承初给阮西川到了一杯水,“会不会又如何?”黎承初并不担心,“公司现在,大部分权利是掌握在爸爸与我的手中。就算有一天爷爷离去,二叔、小姑又能翻出什么风浪呢?”
阮西川没有说话,黎承初开始替她做复盘,“当时你外公离去,你俩舅舅就欺负你妈妈是一个女性,觉得女性嘛,在家相夫教子就可以了,手里拿了那么多钱干嘛?当时你妈妈也已经嫁给了你爸爸,所以你舅舅他们还会觉得,你妈妈拿了遗产,也只是会补贴阮家,他们更加不会乐意。即使后来,你妈妈做出了一番事业,他们也只会觉得,是严家给功劳,如果没有严家老爷子的那笔遗产,你妈妈肯定是做不出来这番事业的。
而现在,你妈妈离去,因为当年交恶,你跟你舅舅他们打交道的时间也不多,所以他们也不了解你。那一次上门,不过是试探你。如果你让步了,妥协了,那以后拿捏你的时候就多了。如果你不让步,那么他们也可以借口,你妈妈的产业,是从严家老爷子的遗产里发展出来的,能薅到一些是一些,横竖不亏。
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到,你甚至还没有松口让步还是不让步,就因为他们出事了。你事后报复他们,他们也多次向你求饶,但你不肯放过。或者现在,他们才觉得,你其实并不好惹。”
“我其实并不如妈妈那样坚强的。”阮西川不知不觉已经流下了眼泪,她直接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没有办法找到外公的遗嘱,即使找到了,可能就真的如他们所愿,补贴我爸,然后在家当一个金丝雀或者相夫教子。但妈妈不是,她很坚强,用外公的这部分财产,发展了她的事业。我是一个很软弱的人,最坚强、最硬气的时候,也是顶住爸爸的压力换专业。”
黎承初扯了纸巾递给阮西川,“其实还好,即使是软弱的人,那又怎么样呢?刚过易折,柔能克刚。太过于刚强,就容易被折断。有时候适当的软弱,也并不是真正的软弱。”
阮西川用纸巾擦干了眼泪,也没有再继续哭泣了,“妈妈的那些金融公司,我想托付给专业的人来负责。我并不擅长管理,也对金融一窍不通。如果我自己上手的话,可能不太行。你觉得呢?”
“这个是一种方法。”黎承初说道,“但在托付于人的时候,你要学会分辨,要透过表象去看清楚对方的本质。如果对方心怀不轨,而你又什么都不懂,那你对方可能会在你不知不觉中,做空公司。”
“因为妈妈名下还有四家金融公司嘛,我想说同时请四个人,让他们一人负责一家,然后每年轮换。如果连续两年,其所负责的公司,净利润率都是最低的话,那这个人就会被换掉。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黎承初想了想,“我个人而言,是觉得可行的。但毕竟还是涉及到你妈妈留给你的财产了,这种事情,一个是建议你咨询一下相关专业人士,比如律所的人,再或者咨询一下爷爷呢?老人家见多识广,虽然不懂,但总能从其他的方面给到你一些意想不到的建议。”
阮西川觉得有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咱们抽个时间回老宅看看爷爷吧?哦,还有爸爸妈妈他们!”
“可以。”黎承初自然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