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说出实情,“这是其一,还有就是上次小少爷您可把姜家千金吓得不轻,姜老可不大乐意。”
孙管家刻意委屈着语气,但商隐显然并不吃这套。
事实上,商家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不会吃这套,但总需要有人拿出来做做样子,然后主人配合些——
见鬼的配合。
“配合”两字的坟头草都可以割去当柴烧了。
“我管他乐不乐意,回去告诉老头儿,他的大清早亡了,什么年代还搞政治联姻强买强卖那一套,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商隐懒懒地背过身,手臂微抬,朝后面晃了晃两指,就迈着长腿离开。
“我送您回去。”
“不用,上了你的车我可指不定会回哪儿去。”
撂下一句话,商隐拦了辆出租,扬长而去。
孙管家无奈地收回眼,又推了推眼镜。
好吧,虽然过程艰辛,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回复姜老的话术大概就是:商老先生怒发冲冠批评教育,商小少爷充耳不闻,拍拍屁股走人,老爷子差点气犯病,只好派他前去姜家道歉和慰问姜小姐和姜老先生。
再配上附近姜家的隐秘摄像头,相信姜老先生也不会希望未来的孙女婿还吃过两顿公家饭。
——
回家路上。
冯杰开着车,时不时瞥向副驾驶安静坐着的女儿。
半晌,她嗓音微沉:“我给你爸爸打过电话了,他现在应该在回来的飞机上。”
“他不是要处理一个大案子吗?”
“那边事情应该办的差不多了,少他一个也不少。”冯杰皱着眉,清冷的眸色多了几分锐利,“我大致听你学校的老师讲了一遍,这不是他第一次骚扰你了是吗?”
“……嗯。”林潼看了看她,小心应了声。
“之前为什么不说?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一次你就应该告诉我们,就是因为你瞒着,他才会觉得你好欺负,才会变本加厉。”
林潼垂下头,轻声解释:“之前那回我有告诉老师的。”
“告诉老师有什么用?他是你老师,不是你家人,他首先考虑的永远不是你,而是学校和他自己的利益。”
“……”
“林潼你不要总是那么懦弱好吗?这些事有什么不能开口讲的。你初中的时候也是,在学校发生了什么都不肯跟我和你爸爸说,就因为你一再忍让,才会让他们肆无忌惮地欺负你,你的腰为什么会手术,你为什么再也跳不了舞,这些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冯杰越说越气,嗓门也不自觉拔高不少。
林潼垂眼安静听训。
她越是这样,冯杰越气不打一处来,“每次说你你都不坑声,也好,你总该听进去一回吧。”
“……”眼里眨动着雾气,林潼脑袋垂得更低,她小声开口,声音带上哭腔,“你和爸爸太忙了,我怕你们担心,而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觉得自己能处理好这些事。”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交叠的手背上,林潼努力咬着唇,忍着哭腔,“本来事情已经过去了,只是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情况。”
“……”
人心最难测度。
恶意爆发,也没人能做到未卜先知。
这件事,本就不是她的错。
冯杰长叹了口气,语调尽量平静了些。
“我和你爸爸是忙,从你小时候就是,所以我一直希望你能多独立一些,可你的性子天生就软,这是没办法改变的。有些事你可以自己去处理,但这种有潜在危险的事情,你还是要和我们讲。孩子不麻烦父母还能麻烦谁,这是你的权利。”
她抽出两张纸塞到林潼手里,继续开车。
林潼吸了吸鼻子,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等她缓和下来,冯杰才继续:
“那个男生,必须要起诉,你爸爸会亲自处理。”
话声顿了顿,她微眯起眼,“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倚仗,谁的女儿都敢欺负。”
闻言,林潼愣了两秒,缓缓抬起头。
对上女人凶戾的目光时,忽然觉得心里一暖。
这是妈妈第一次,当着她的面这样维护她。
她弯眼,无声轻笑了笑。
“我在新闻上看到你了。”
说话时,还带着鼻音。
“都救回来了吗?”
冯杰轻声哼了哼:“我可从来没输过,不过有两个脾破裂的,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就已经失血过多在路上去世了,天灾人祸,哪个都避免不了,就只能多努努力了。说起这个——”
她忽然皱了皱眉,“我们医院骨科引进了一台新的手术机器人,听说效果不错,大大降低了术后并发症的风险。”
林潼怔了怔,已经大概知晓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