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更早的时候。”
林之鹤轻挑起眉，扭头瞥向一旁。
两人相视一笑。
“没想到啊，这么多年居然又碰上。”
林之鹤调整了下坐姿，搭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捶了两下。
“你知道潼潼的腰伤是怎么来的吗？”
“不是跳舞跳的吗？”
“你还知道她跳过舞呢？”
林之鹤仰头笑叹一声，“这小丫头还真挺依赖你，自打她腰伤了之后，就再没提过跳舞的事，除了家里人谁都不知道。”
他的反应明显有问题。
商隐微拧起眉，“她的腰伤不是因为跳舞？”
“不是。”
嘴角笑意轻敛，林之鹤渐渐沉下脸色。
“是上初中时，被同学故意推下楼梯摔的，滚下去时，台阶正好硌到腰上了。”
“！”
耳侧掀起一阵凉风，男生蓦地站了起来。
林之鹤啧了声：“你坐下。”
商隐没应，只道：“您继续说。”
“那不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这孩子从小性格就软，眼看着被欺负也不吭声，那帮学生就更肆无忌惮起来。十二三四岁的孩子，做什么都毫不顾忌。”
林之鹤叹了口气，神色微暗。
“也怪我，她妈妈工作本来就忙，我该多抽出时间关心她的，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发生那件事后，我们就给她转学了，新学校还好，老师们都很负责任，管理也严，但是她的腰伤越来越重，到最后就像现在这样，每天都睡不了多久，走路也开始费劲，后来实在没办法，只能给她手术了。”
“那几个人呢。”
商隐捏紧拳头，抬起眼，眸色猩红。
“该教育的教育，该赔钱的赔钱。”
“就只这些？”
“就只这些？”林之鹤加重语气，随即轻笑着摇头，“孩子，法律是需要一点点完善的，但也保证了他们在那个阶段受到了最重的惩罚，虽然我们不会原谅他们，但也足够宽慰了。”
他将人拉回座位上，“冲动的时候，去想想自己的家人、爱人和朋友吧，总有一个你挂念的人不希望你为了不值得的人把自己搭进去，相信正义不会缺席的。”
拍了拍他肩膀，林之鹤轻笑：
“她妈妈要出来了。”
商隐还来不及敛去眸里冷色，下一秒，病房门就被打开。
冯杰从里面出来，淡淡扫了眼旁边坐着的两个男人，目光落在丈夫身上。
“潼潼饿了，去买无法午饭。”
“好嘞。”
林之鹤刚要起身，下意识看了眼身旁，视线又落向冯杰手上的包，他抬头笑道：“你这医院里的小饭馆可有点多啊，我也不知道哪家好吃，要不你跟我去买？”
“就去你常去的那家。”
“总吃一家潼潼该腻了，换一家，换一家。”林之鹤起身拍了拍她胳膊。
胳膊不满地怼他一下，冯杰白他一眼，“你女儿没你那么挑。”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拎着包催促：“赶紧走。”
林之鹤笑呵呵地递给商隐一个眼神，立刻听话得跟上去。
后者会意地笑笑。
“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眼前停下一双与主人性格极其不符的可爱洞洞鞋。
商隐微愣了下，抬起眼。
冯杰像是有些不耐烦，“不说就随便给你买了，到时候别给我剩。”
回过神，商隐点点头：“好，谢谢阿姨。”
哼了哼，冯杰扭头就走。
依旧是雷厉风行的步伐，几步路就消失在走廊。
商隐收回眼，起身推门进去。
病房里又剩林潼自己，她拖着发沉的腿，缓缓下床。
脚还没挨到地面，听到门响，她下意识仰起脸。
“你怎么来了？”
眼底漫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深深地皱起眉，软语带气：“又逃课！”
这个时间三中才刚下课，他这么快就出现在医院，肯定是最后一节没上。
“快手术的人就别操心了。”
商隐一个箭步过去，半蹲在床下，托住她的脚，眸里起急，“知不知道地面有多凉？”
脚掌蹭着温热的掌心，像股电流顺着敏感的神经传入大脑，雪白的小脸儿瞬间浸得两片晕红。
林潼往后扔了扔腿，还是没挣开脚踝的禁锢。
只能垂着颤抖的眼睫，轻声道：“我想去卫生间，拖鞋被我不小心踢床底下了。”
商隐微俯低上身，看到贴在床沿边缘底下的两只拖鞋，他伸手取了出来。
捏着踝骨的手拿开，林潼逮着机会迅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