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不是自己而换了别人呢?这些伤害一句不计较就算完了吗?
叶慧慧见季遂乐还是没反应,心里有些急了。
二模成绩出来之后,陈帆喊了几个学生家长去学校谈话,叶慧慧就是其中之一。叶慧慧不知道陈帆跟爸妈说了什么,回到家后爸妈对她一通批评,又拿了季遂乐做例子,让她跟同桌打好关系。家长考虑的比孩子都多,高中的同学以后多半都留在本地工作,是不可或缺的人脉,尤其是那些成绩好的,不是在机关单位就是从事医疗教育相关。步入社会注重人情往来,“未来”现成的熟人不要,那就是纯纯的傻子。
叶慧慧被骂的不敢吭声,最后才小声反驳:“那冯可尤家里也有钱啊,跟她处好了以后不也……”
“人家做生意是能连带着你一起养还是怎么?知道为什么我们都盼着亲戚里有医生有老师吗?”叶妈妈恨恨地戳叶慧慧的脑门,“不说当朋友,至少以后能说上话吧。”
叶慧慧还不能理解上一代人在意的东西,但要跟季遂乐缓和关系这件事还是上了心。可似乎是她一头热,季遂乐并不领情。
她想了想,又继续解释:“你也知道嘛……如果不跟冯可尤玩就很不合群啊,她非要撇开你,我们又不能……”
“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的。”季遂乐终于开了口,嗓音柔和但听不出有什么温度,“毕业之后还是同学。”
但不会是朋友。
季遂乐不说,叶慧慧也懂。她心虚地闭上了嘴巴,再也鼓不起勇气开口。
其实叶慧慧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有点怂,在冯可尤那样性格强烈的人面前都不会有这样明显的感觉,季遂乐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刚刚说话的时候还闷着头,她都看不清季遂乐完整的表情。
可就是觉得她和印象里不同。
又或许她对季遂乐的印象一直都是错的。
台上的轮番发言结束,背景音乐变成了天空之城,人潮涌出礼堂,一些思绪似乎还停留在原处。
崔西菲穿过人群找到季遂乐,往她手里塞了一张同学录。
“虽然高一那会儿写过了,但是都两年了,再写一次吧。”崔西菲笑眯眯地朝她挥手,“还有这么多要发,我先走啦,放学的时候我找你拿。”
季遂乐回到教室,发现自己桌上又放了一张纸,旁边还贴了一个小便签。
她认出是徐聈清的字。
“昨天企鹅上发你消息没有回,估计你还是没准备。”
季遂乐猛然回想起她给徐聈清写的小作文。时隔两年旧事重提,想着当初她那番真心实意,用词用句太过直白,写的时候不觉得,事后仍觉得有些许羞耻。具体如何写的她其实已经记不太清,只记得自己最后还能及时悬崖勒马。
最后结尾如何写的来着?
“大岁春秋,鹏程万里。”
季遂乐低头看徐聈清送来的同学录,正反两面都写了,正面是惯常的个人资料,他连星座血型都填上了。她才知道徐聈清原来是处女座,开学不久后就是他的生日,刚开学兵荒马乱大家也都不熟悉,他从没提过自己的生日,等第二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是同班同学了。
她把纸翻到反面,徐聈清只给她留了八个字。
“破茧化蝶,十足勇气。”
与她那句竟像是成对的句子。
她笑笑,小心翼翼地把这张纸夹进错题本里,徐聈清很了解她,她是真的没有准备同学录,只给崔西菲留了一份。以后想要联系的人可以用企鹅找她,没有处到可以相互赠送寄语的程度,似乎也不需要这些虚情假意的形式。
她坐回座位上,认认真真将崔西菲的同学录写完。教室里一半是空的,多半都去其他班上串门合影,楼下乱哄哄的,偶尔会有几声高亢的笑声。高一高二这会儿还在上课,宋湘语黑着脸下楼,他们一见着黑面煞神,赶紧相互转告提醒,全都噤若寒蝉。
季遂乐写完同学录后没再待在教室,她习惯性去打水,实际上是想着去偶遇三人组。褚利丰跟路逾天的确在,却没看见徐聈清。高三以来季遂乐很少看见徐聈清再给他们俩待在一块儿,褚利丰已经是放任自由的状态,完全不担心高考的样子,路逾天似乎打算去平城,自主招生培训那几天宋湘语也问徐聈清怎么不考虑平城的高校,徐聈清说自己只想留在宁城,宁大也很好。季遂乐大概明白,徐聈清毕竟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他自然是希望能时常陪伴家人。
褚利丰同她打了招呼,指了指四班的方向。季遂乐打好水,经过四班门前时,徐聈清叫住了她。
他拿着一个盒子从教室里走出来。
“给你的同学录收到了吗?”
季遂乐点点头,又困惑地问:“你是怎么放的?”
“让路逾天带进去的。”徐聈清绽开一个笑,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她,“送给你的,毕业礼物。之前在美国时候买的纪念品,你们都有份,本来当时就像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