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嫁了吗?”
“没啊。”
男人不忿地盯着胖官,“那你愿意嫁给一个老太婆吗?”
胖官:……
“当然不愿意了!”他气极,“你怎么能拿我和你儿子比?”
“是呀,就您这样上了年纪的尚且看不上老太婆,何况我儿子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
胖官:……
谁上了年纪,他还没嫁人呢!
“我儿子跟着她走了,到如今杳无音信,我来报官有什么不对吗?”
……
好像是没哪儿不对。
“等等,你儿子没看上她还跟她走?”
“……也不能说没看上。”
胖官:“……那看上她哪点了?”
男人面色一苦,“老太婆用钱财惑他。”
胖官一拍案,“那怎么还叫拐?老的图小的身子,小的图老的银子,一个求财一个求色,你情我愿,各得其所,算什么拐?”
“怎么不算?老太婆拐的可不只我儿子!”
胖官皱眉,“还有你侄子?”
“什么侄子!”男人没好气道:“是我小姨子!”
“嘿,老太婆荤素不忌啊!”
这时,更衣回来的李萌曜一把将胖子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你怀疑什么?”她看向堂下的男人。
“近年,城中年轻男女频频失踪,多数都没回来,少数几个回来的不是少了颗肾,便是终日疯疯癫癫,我怀疑,这城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萌曜面容冷肃。
失踪的年轻男女,再回来,人少了,身体也不完整了,完整的,人却疯了。
不妙啊。
“那几个回来的人现在身在何处?”
之后李萌曜又陆陆续续地解决了好几件冤案,简直是没有最冤只有更冤,听得她实在受不了,办案中途忍不住把胖官拽出去打了一顿。
再回来,她神色从容,他鼻青脸肿。
胖子龇牙咧嘴,眯着眼“嘶嘶”地叫唤,让堂下的人看得热血沸腾,若非身份限制,谁都想冲上去给他几大嘴巴,一个两个面上不显,心里都在叫好。
死胖子活该!
眼瞧着夜幕降临,府衙外排队的人却只增不减,皇帝忍不住想,她要谢谢这些人,谢谢他们承受再多的苦楚,背负再沉重的冤屈,都没有掀杆起义。
这县令她横看竖看,都是茅房里的那样。
“我再审理两件,让后面的人明日再来吧。”
审完了案子,已近子时,皇帝哈欠连连。
“师爷,我们找来了五人。”
李萌曜抬起头。
“原本找到了七个,但另外两个,一个看见我们就躲到了桌子底下,她爹说她见不得生人,会受刺激。另一个本来还好好的,但知道我们的来意后,就把我们往外推,一边推还一边大声地吼,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大嗓门赛着他吼,还被他给挠了。”
皇帝皱眉。
“把那几人依次带上来。”
“我认她做干娘,真以为她能给我介绍一份好活计,没想到才一到偏僻处,她就把我打晕,再醒来,我就成了待宰的羔羊,被他们拿着刀划开皮肉,那样的疼,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如你一般遭遇的人有多少?”
“反正我见到的,陆陆续续就有近二十,大部分没能活下来。”
“他们的窝点在哪儿?”
“我不知道是哪儿,只知道在座山上,我出逃的时候,因为时间紧迫,心里又怕又急,也没特意记路线,只是一个劲地往前冲,哪怕伤口撕裂,也不敢歇一下,直到进了城,我才松了口气,大概是跑得太狠,恶化了伤处,我还没到家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时,我就被人送到了医馆。”
“那些人倒是没对我下手,只不过让我多寻些亲朋好友去那儿,还答应给我报酬,我正愁如何脱身,便假装答应,等我回来,我本打算立马去报官,但我发现送我回来的那人一直在我家院外晃悠,见我几日不外出才不得已离开。他一走,我便去报了官,但县太爷他……”
李萌曜摆摆手,不想听那坨臭狗屎,“你可知他们窝点在哪儿?”
“不知道,我是被他们蒙着面塞进马车送回来的,不过一路上很安静。”
“大人,我是半年前趁着小解的时候逃出来的,也不知那山怎么长的,弯弯绕绕的,我一直在迷路,想问个人也问不到,不过便是有人我也不敢问,万一和那群人是同伙呢?总之从天将将亮到夜晚来临,折腾了将近六个时辰,我才下了山。”
“那是哪座山?”
“哪座?”少年挠挠头,“我之前没去过,不过好像在东边……哦不,在西边,或许是南边……北边也说不定。”
李萌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