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婴儿嗷嗷大哭,声音撕心裂肺,颇为刺耳。
其母很是焦急,忙不迭地哄,她对面的女子一脸不耐,只捂着耳朵大吼:“烦死人了!”
“你吼什么吼,吓着我孩子了!”
突然一个男人跳出来,朝着吼叫的女人挥出一拳。
李萌曜赶过去一掌接下,“对女子动手实乃不义。”
“是她先发疯,我姑娘如今才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哭很正常,她却非要计较!”
“这个年纪的孩子哭是本能,谁都阻止不了,她确实不够通情达理。”
见皇帝站在自己这边,男人面色松动。
“但孩子的哭声扰人也是事实,被抱怨一句,无可厚非。”李萌曜淡淡道。
男人面色难看起来,“你到底站哪头?”
“孩子哭闹,父母该及时安抚、约束,尽量不给人造成影响。”
“一个小娃娃,她想哭,谁管得住?”抱着孩子的妇人不耐道。
“是,小娃娃哭闹总是猝不及防,令人不知所措,你身为母亲更能明白。”李萌曜睨着她,“那你可以尽量把她抱离人群吧?”她挑了挑眉,“既然抱着孩子,还凑什么热闹呢?”
她虽是被人按着亲,但余光里,她可是清楚地看到这个抱着襁褓的女人是如何费力地垫着脚看她的热闹。
“你既然爱凑热闹,就要做好娃娃哭闹的准备,被人抱怨更该怀有歉意,而不是毫不退让地骂回去,唇枪舌战,只会恶化事态,而你怀里的娃娃首当其冲。”
“就是!”
听到背后的应和声,李萌曜转过头,望着年轻女子一脸感激和崇拜的目光,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但人生轨迹大同小异,你将来极大可能要生娃娃,你也希望他人能多些体谅和包容吧。”
“哼,你看她刚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哪会体谅人?”
回过头,皇帝看着气哼哼的女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也是她这个年纪走过来的,该明白年轻人没生养过孩子,很难设身处地,缺少理解和容忍也是难免。”
女人忍不住嘟囔:“她说话那般难听,难道我就要一直受着?”
年轻女子跳了起来,“我才抱怨一句,你就跟我吵上了,但凡你道个歉,我犯得着跟你斤斤计较?”
“我……”女人呐呐。
李萌曜看向她,“若对方不依不饶,你再据理力争,既有理也得体。”
说完这话,皇帝从她怀里抱过哭声渐弱的孩子,然后把孩子放到她爹怀里,将人推到一边,再把两个女人拉到一块儿,凑近她们小声道:“都是女子,吵成那般,不是叫男人看笑话吗?”
孩儿她娘眉头一皱,缓缓抬头。
望着不远处的大块头,她几步冲了过去,一把掐住他的痒痒肉,“你刚才但凡抱着孩子,我也能心无旁骛地凑热闹!”
“妻主,轻点!”
“哼,让我抱着孩子,你倒撒手不管,我真是瞎了眼给你生孩子,日后滚去后厨当烧火奴!”
“妻主,我错了,你再给我个机会。”
“机会?我男人多的是,用得着稀罕一个不长眼的东西?”
年轻女子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嗤笑,“男人就是贱,不教训不行,你说是吧?”她下意识回过头。
咦,人呢?
看着面前眼睛湿红的男人,李萌曜怒火攻心,她好好一个皇帝,一国之君,居然成了别人眼里的热闹!
一只猪蹄蓦然攀上腰间。
“放下去!”
男人目光迷离,嗓音低沉,“还没亲够。”
“这是在大街上!”李萌曜咬牙切齿地低吼。
男人皱眉,“你是我妻主。”
“我是你妻主,不是陪你丢人现眼的主!你看不到有小孩吗?”
男人一顿,瞥了一眼被亲娘抱着咯咯笑的小婴儿,“她什么都不懂。”
“那还有未嫁人的男人呢!”
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武善妃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说道:“男人的命不是命。”
……
李萌曜一脸麻木,“你的命也不是命?”
男人不置可否。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啪”地一声,男人俊逸出尘的脸上多了一道明晃晃的巴掌印。
那人目光陡然狠厉。
女人半点不惧,“你说你的命不是命,那便能随我处置。”
男人眸光深冷,突然,他幽幽地笑了,“只拍一巴掌吗?”
李萌曜一噎,“还嫌少啊?”
男人目光流连,“比起我在妻主身上留下的巴掌印,难道不少?”
……
“啪”地一声,男人的另一半脸也多了一印,看上去颇为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