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俩勾肩搭背一起回家。
“信珍比赛我叫了‘龙虎武师’去帮忙,你要不要也过去看一眼?”
张施英装作若无其事,换来身旁人一个斜眼。
“你想看就去看,扯我干什么?我被派去查黑心医馆的事,美食比赛是我同事跟。”
“咳,我随便问问,而且我那天要上班。”
“死仔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
“我装什么?”
张贤余指指他,“算了,先前劝你也是白劝,你就一条路走到黑认定陆信珍。”
张施英笑。
“笑个屁。”
“你说的好笑不行吗?”
张贤余拿他没办法,“我看信珍也不是完全对你没感觉,那天吃打边炉有好几次她都在偷偷看你。”
“真的?!”
张贤余:“……”
“咸鱼啊,其实——”
“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帮你追人的。我是急性子没有拖拖拉拉谈恋爱的经验,你去问飞鸽传书的古代人吧。”
张贤余说完甩开他一蹦一跳上楼。
*
比赛这天,陆信珍借了学校档口预先熬制高汤。“龙虎武师”四人一大早打着哈欠跑来食堂找人。
“你们怎么来了?”
施舞趴在桌子上,撑着脑袋:“阿哥让我们过来帮手。”
“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汤已经熬上,等下煮好运到赛场就好了。”
“那正好,我们帮你运过去。”
晓路从厨房里拿出自己做好的饭团给他们,“过早了没?吃点东西垫垫,我和信珍姐等会用板车把高汤推过去就行。”
施龙咬掉大半饭团笑道:“那怎么行?吃了你们的东西就要帮你们出力气。”
比赛上午十点开始。从学校到赛场走路十来分钟,用板车推着高汤过去大概半小时。
汤煮好,大伙七手八脚把汤锅封好搬到板车上运走。陆信珍去上了厕所回来发现只剩下晓路。
“他们走了?”
晓路收拾锅具,“嗯,怕你客气,所以赶紧把汤锅打包带走了哈哈。”
“哎呦!“陆信珍走进厨房,“带错啦,带走的那锅是骨头汤,这锅才是熬好的高汤。”
“算了算了。”
两人抓脑袋叹气,陆信珍从后厨又拖来一辆板车,准备和晓路一起将高汤运过去。
外面突然传来喧闹,一伙人乌泱泱闯进来开始对食堂里的东西又扔又踹。
“喂!这是学校,你们在干什么!?”晓路厉声警告。
现在正值假期,校园里人已经走得差不多。食堂这边本来也应该关闭,是主管好心才让她们进来借用厨房。
喊了半天也没人过来,那群流氓更加嚣张,一步步逼近陆信珍将她围住。
陆信珍看着为首那人感觉眼熟,她盯着仔细瞧了一会,猛然想起他就是之前在卤鹅里放蟑螂那人。
“怎么又是你?”她说。
混混没回答,扭头向门口望去,然后给来人让出一条路。
陆信珍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瞬时愣在当场。
“爸。”
啪!一个耳光将她扇倒在地。
天旋地转,脸颊先是麻痹然后逐渐刺痛。她挣扎爬起来,被几个人架住按在椅子上。
晓路尖叫着往外冲,被一脚踹到地上然后拖拽到一旁。
“啊——”陆信珍被死死按住,只能冲他们嘶吼,“放开她!”
“别喊了。”流氓把棍子交给陆父,然后看一眼时间交代,“快点。”便蹲在门口抽烟。
男人接过棍子,曾经壮实的身躯如今臃肿得挤不进座位。他耷拉眼皮俯视陆信珍,目光一如既往阴沉沉,不带一丝感情。
陆信珍抬眼注视自己的父亲。熟悉又陌生,她知道他笑着是什么模样,可是父亲从来没对自己笑过。
“阿弟来找你,不行。
“你妈来找你,也不行。”
“我不是不想回去,爸你放开我……”
铁棍抽在桌沿,刀锋似的劈下发出巨响让她住嘴。
“偷了家里卤鹅秘方,还联合外人诋毁铺子。”
“我没有!爸,方子是我自己的我没偷家里的方子。”
陆父手撑桌面缓缓坐下,脸依旧阴沉得像青面獠牙的厉鬼。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认不认错?认错就现在跟我回去。”
“我还要参加比赛——”
啪,又是一记耳光。
陆信珍头一歪,麻木瞥向角落里被摔碎的胡椒罐。
“认不认错!”
嘴角渗出血丝,血腥味泛进口中让喉头升起一股苦涩。
“我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