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华耳语呢喃道:“这里,怎么变了?”
她心口处有一种怪异的、被封印中的冲动,似乎有什么要突然出来了,上辈子的时候,她是在那个石鹤之下、打开通道中,一路到得那一片剑窟、无人迹的战场,碰到了男主和魔头缠斗,她就在附近旁观,虎视眈眈得守着:像是一只奸诈狡猾的黄雀,想要让男主和宝贝擦肩而过。
她难以想通:这一片湖海,到底是怎么溯回过来的;仔细观察到,这上面还飘着几个尸体:这次来千程山的二十九城、四十四派的弟子;不知道是在哪一处窟窿里飘出来的。
谢惊鸿原本以为,他可以很快就离开这里,提步走过洞口,空中无风自动:一阵卷起来魔气狂风之后,有一股浓浓得血腥味道传出来了。
血腥味铺面而来,在地宫本就不甚通风的情况下,熏得人的脑海一阵昏闷之感,这味道很近、闻起来又很远,像是酿过的酒,不知道焖了多少年,才能打开了。
许风华蹙了下眉头,她下意识得觉得空气中,有什么变了。
眼前的视线很昏暗,她抬起头来,看见天上笼罩着一处血色弥漫得天空。她脸色霎时间苍白了,原来这里这山洞里,竟然还被开了一个天梯,看起来,建成的,很久远。
她怕自己出事,忍不住转头,去看周围的人,唰的一下,整个人都愣住了,低头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脖子,手里像是有意识一样,轻轻一抹,将一个人的脖子抹去了。
周围是一片风云诡谲的战场,灵气震动之声,她感觉大地轰然坍塌,看着自己脚下的巨大裂缝,回过神来,迅速数仞而上;还没回过神来,就有道道铭纹朝她袭去,九天之上似乎有仙人降下法诀,这磅礴浩瀚的灵力可以手取山河,地裂山川,可偏偏想要让她缺了脑袋!
许风华感觉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很快就将这种感觉略去了,可一刹那,她又想不起来自己的手、身子、胳膊,甚至刀剑上的眼睛,层层迷雾将大脑围住了。
世间难有、这样景象,她似乎站在了一场漫长的、孤独的战场之中,鲜血贯穿着,酝酿着,这里有悲欢、离合。
最后,她差点被一个人卸掉了脑袋,这个人叫云东玑,是她的,心上人。他眉眼漠然看着这个人,像是,再看一个蝼蚁一般,许风华张了张唇,却感觉在这个人的眉眼上,看见了另一个人:似乎有一个人,在黑色夙夜里转过玉月剑袍,风流落拓,但那个人,虽然神色沉默,却是在思考。
这个人,却是在,赤裸裸,蔑视她!
许风华抖了一下,嗓音冰冰冷冷,似乎没有一点悲伤,说道:“怎么,连你、也要,杀我?”
她觉得这很荒唐:这不废话吗?
云动玑事多话少,想要将许风华送回厂里重造,暂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交给她一个个几乎等于绝境的回旋灵力。
许风华呼吸间急促了起来,仿佛有几分愤怒,这简直是,他就是在,猫捉老鼠!
她仿佛聪明了一点,问道:“至少死前,也得让我,知道你是,哪一个人?”
这人似乎没有带思考,一面丢出一个裹着风雷的绵云,一面神色漠然,说着:“司反贼。”
许风华;“……”她没听懂。
这绵云一点都不礼貌,差点将她,头给炸秃!
她想着:这人若是要监察叛徒、惩治反贼,可是跟我无关,我吃饱了撑着去作妖作甚?
她这样想着,就喊道;“我没有造反,冤枉啊我,九月飞雪,都没我惨!”
云东玑说话很节约,吐糟欲节制,他此方就是要将这个人给杀了,管她说啥?与他无关。
他丢出一枚伏魔印鉴,其实是,消耗对方,这么久了,几率很大,一举压下。
他都这么狡猾了,还有这么多虾兵蟹将,捉这个魔。
他想:他就是司魔之典范,捉完再虐,嘻嘻嘻嘻!
云东玑知道他一定可以成功,故意礼貌道:“伏魔印鉴!”
他监视这位女魔头已经很久了,管她是不是叛徒,他战神胜率百战不殆!
他要将这女魔头,狠狠得震动得七窍流血,再收进化魔水里虐待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