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纯熙声线不由自主地提高:“难道不是么?六年前他燃的火毁了我的家!我的父母,兄长,朋友......整个和柳村都被他毁了!”
她情绪愤慨,眼泪夺眶而出:“我一介女流之辈,没有亲人,不懂武功,苟延残喘那么多年,活得连只畜生都不如,终日隐姓埋名在这青楼中,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替他们复仇!”
“可惜啊,那场火,并非楚砚所纵。”
南纯熙目瞪口呆:“不可能!我查了这么长时间,六年前和柳村起火时他就在现场!”
“楚砚此人不善言辞,心思缜密,用一把火来毁灭踪迹,并非他的作风。”白清旭轻笑:“你可以相信我,毕竟......也有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死在了那场火中。”
听得此话,她似乎放下了不少戒备:“所以......这便是你帮我的理由?”
白清旭起身:“师傅说过,以己之喜乐为天下喜乐,以天下悲苦为己之悲苦。当然,我活的年岁不如他长,对这句话的参悟恐怕也不如他通透。只是你我同病相怜,往事不过多追忆,未来方可明光烁亮。”
他望向愣在原地的南纯熙:“姑娘若是还有疑问,可以去信中所写的地方。只是一个问题十两银子,而且没有优惠,不接受降价,希望姑娘慎重考虑。”
南纯熙怔怔地看着白清旭离开厢房,过了很久才将信封打开。
信上墨迹未干,六个大字跃入她的眸中:灵州城,云天派。
季音溜回兰亭楼中,提着的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见那青衣男子仍神志不清地站在庭院内,披头散发,双目无神,给她吓的差点魂飞魄散。
“靠!大半夜立个人在这里吓人,师伯还真是很有情趣。”她绕着青衣男子转了一圈:“嘶,怪不得师傅不教我销香散怎么配制,原来效果这么厉害!”
季音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取了对方指尖的几滴血。
“有了这个,想要什么样的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我就先给司玄用上,好好欣赏他出糗的模样,谁让他布置这么难的任务坑人。”
她将瓶子小心收好:“还有那个臭骗子也不能放过,这不给他用个十次八次的难解心头之恨!”
清晨,杜秋娘已在院中备好了马匹与干粮。
“你们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弟子可要当心些,奴家很期待你们的表现哟。”
季音翻身上马:“师伯,您放心好了,那个什么青空扇,我们肯定会带回来的。”
叶辰小声提醒:“......师姐,是空青扇。”
“哎呀,都一样,差不多就行。”季音打开了地图:“昨夜我外出打探了些消息,听说云天掌门前不久在灵州城的和柳村出现过,我们不妨先去那里瞧瞧。”
叶辰皱眉:“和柳村......总感觉有些耳熟啊......”
“去了不就知道了嘛。事不宜迟,咱们快些上路吧。”
二人抄小路前往和柳村,一番颠簸奔波后到达村口已是傍晚时分。
“师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和柳村感觉怪怪的?”叶辰将马拴在一旁的木桩上:“如今正值辰时,按说应炊烟四起才是,可这村子......却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季音皱眉:“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别说晚归的庄稼人与下学的孩童,这里连半个人影儿都瞧不见。”
两人进入村中,一阵迷雾却迅速弥漫开来,将周遭房屋尽数遮挡。
季音一把扯住叶辰的衣袖:“这雾来的奇怪,咱们不要离得太远。”
“师姐你看......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顺着叶辰所指的方向走近,缓缓蹲下身子:“是泥土,还是被翻过的泥土。看来有人在这里埋或挖过什么东西。”
季音抬手捏起一小撮置于鼻下:“这和柳村......曾经发生过火灾?”
“火灾?”叶辰赶忙探过身子:“确实如此。底下的泥土呈黑褐色,明显是被火烧过的痕迹。”
“上面的泥土还算潮湿,估计是刚被翻开不久。”季音起身:“这周遭没有房屋,火势却已然蔓延至此地,看来那场火烧过的范围很大啊。”
叶辰捏紧了手中的佩剑:“师姐,咱们要不要先行离开?我瞧着此处诡异,恐怕会有危险。”
“来都来了,万一此处真有那个云天掌门白清旭的下落,一走了之岂不可惜。”
说罢,她将叶辰的衣袖攥的紧了些:“别怕,师姐保护你。”
叶辰有些无奈地开口:“好......不过师姐......你的手能不能先不要抖了。”
“啊哈哈哈......这手抖嘛......诶叶辰,雾好像散了不少,咱们还是寻户人家问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吧。”
两人绕着和柳村走了大半圈,却连一户人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