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叶辰脸上心事重重的表情,故作轻松地摊了摊手:“好了,开心点嘛。现在你被壶关的人盯着,我又招惹了问天府,咱俩算是名副其实的难姐难弟了。不过也不要太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办法总比困难多。”
叶辰本是十分担心,听得此话却被逗笑了:“师姐说的有道理,那就听师姐的。”
季音敛了敛衣袖:“这就对了。现在既已知晓白清旭会去参加末名派那个比武大会,咱们这两天也收拾收拾,准备过去看看吧。”她一边上楼梯一边发问:“不过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末名派是在临风城的末名山,为何要他们主办的比武大会要在东豫城召开?”
叶辰应声:“许是因为末名派是国派的缘故。既是国派,又为崇紫宸尚武风气,而且两城相邻,地点选在东豫王城也是情理之中。”
季音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对了叶辰,你说司玄会不会趁此机会搞一搞这群人,灭灭他们的威风?”
“师姐......阁主又不是小孩子了。”叶辰有些无奈地开口,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阁主给咱们布置的任务......却让我有些在意。”
“你也觉得古怪了是不是?上次在和柳村看到他那毫不在意的模样,我就觉得不对劲。就咱俩这半吊子功夫司玄不会不知道。还抢神器呢,恐怕忙活半天连那个空青扇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季音转了转眼珠:“他让我来干这个,估计是想看我完不成任务回去跟他求饶......不过不能白连累你啊,难道你也得罪过司玄?”
叶辰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在冥麟阁都很少能见到阁主,更不要说得罪他了。”
季音咋了咋嘴:“那还真是奇怪了啊......上次我偷听师傅跟师伯的谈话,她们好像提到什么司玄要动手之类的。不过她俩说话就跟打哑谜一样,前言不搭后语,给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师姐......她们会不会是发现你在偷听了。”叶辰扶额,缓缓将视线转向远处:“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两人决定不再就此话题讨论下去,各回各屋后季音简单洗漱一番便扑到了床上。
灵州城天亮的很早,她决定与叶辰品尝完当地的特色早茶后再前往东豫。
一路上季音本以为会听到关于昨夜城墙上那具尸体的讨论,可大家谈论的无非是些家长里短生活琐事,一桩如此血腥残忍的杀人案居然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奇怪了......怎么跟馄饨刘被害后的情况一模一样,什么风言风语都没有传出来。”季音思忖片刻:“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神通,官府之事都能横插一手?”
叶辰蹙眉:“也或许......是因为大家不想惹事上身,对于此等案子均是能避则避吧。”
细腻滑嫩的肠粉,香气扑鼻的叉烧包让两人很快将这些事情抛诸脑后,撸起袖子大快朵颐起来。
季音嘴巴塞的鼓鼓囊囊:“要是在霜余山上也能吃到这些就好了......”话还没说完,她便瞧见一位打扮怪异的小童从桌前经过。
小童睫毛生得又长又密,脸蛋儿水嫩光滑,看着便叫人忍不住掐上两下。可他的衣裳却十分奇怪,像是由不同颜色质地的布料拼接而成,五颜六色的,很难不引人注意。
季音咽下一口叉烧包,十分中肯地做出了评价:“果然,奇人在民间。”
不过这小童看上去挺可爱,脾气却大得吓人。只见他走到不远处一张桌子前,抬手敲了两下:“喂,我们家老大要见你。”
被敲桌子的人倒也不恼,慢条斯理地拖着长音开口:“唉,都说了最近手头紧,银子我是真还不上。”
不用看清模样,季音一听到这欠欠儿的声音就知道那张桌子前坐的是什么货:“哈,又是他!这家伙还真是狗皮膏药啊,上哪都能遇见,甩都甩不掉那种!”
小童拍了拍手,四个黑衣侍卫便迅速围了上去,领头的那人还递出了一本册子。小童接过册子,很是郑重地清了清嗓子:“一月一十八日,投壶欠银五百两;二月二十五日,骨牌欠银八百两;三月六日,六博欠银一千两......”他越念赌博的类型就越繁琐,欠下的银子也越来越多。直到小童以十二月一壶价值三个铜板的“快活水”结束,饭馆中所有食客都瞪大了眼睛望向白清旭。
季音听着那些数不清的银子,只感觉浑身肉疼:“欠了这么多钱......原来这家伙是个赌鬼啊!怪不得他以一副‘我很有钱’的模样借我一千两,每月翻我一百两的利息,合着是想从我身上赚欠款!”她越想越气:“还有那个‘快活水’,骗我们说是什么好酒,我当时还真的信了,结果才值三个铜板......那老糟烧还卖五个铜板呢!”
叶辰吞吞吐吐地开口:“可是师姐......昨日我喝了那个‘快活水’,睡醒后真的感觉很有精神,而且伤也好的快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