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却又不失雍容端庄,将今夜浓妆艳抹的付贵妃的风头彻彻底底地压了下去。
付姒显然没有料到白寥灵会来参加她的千秋宴,顿时惊得双目浑圆,纤细的手指紧紧攥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是人都有三分火气,想要肆无忌惮地发泄,那便要有足够的本事。付姒,想说什么就大声说出来,没必要憋屈。”白寥灵冷冷开口,瞥都不瞥对方一眼,缓步走至高台之上:“见过皇兄。府中杂事众多,昌平来迟,还请皇兄见谅。”
白夜澜并未多说,只是点头示意她入座。
季音在台下看得眼都直了:“这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贵妃留啊。府中杂事众多,意思不就是这贵妃娘娘的千秋宴还没有她府中的杂事重要?怪不得能够名动紫宸,看来今夜还真是没有白来。”
“别急啊,”白清旭替自己斟了一杯酒:“精彩的还没开始呢。”
付姒脸上的表情已经很难看了。这是她精心筹备的千秋宴,本想着借此踩在皇后身上出一次风头,白夜澜也承诺她白寥灵不会前来赴宴。可白寥灵不但来了,还将她击的彻底抬不起头来。
一旁的左相付朝心疼女儿,斟酌一番后摸着胡子起身开口:“长公主百忙之中仍能盛装出席贵妃娘娘的千秋之宴,实是老臣的荣幸。”
季音认为这番话说得很是漂亮,滴水不漏地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白寥灵衣容逾矩上,一听就是在朝堂上混了大半辈子的老手。
“我若是对上这种人,估计用不了一个回合就会败下阵来。”季音心有余悸地摇了摇脑袋,夹了一筷子东坡肉压惊。
白清旭眉头一挑:“笨女人,你吃肉就吃肉,别夹我盘子里的行不行?”
“你那个位置上菜快啊,要不你跟我换?”
白寥灵冷哼一声:“荣幸?那等左相薨逝时的宴席,本宫也这么穿。”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付朝僵在原地,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季音被惊得肉都忘了吃:“长公主与左相这是结过什么梁子,感觉都像狼一样咬着对方不放啊。”
白清旭摇了摇折扇:“总而言之,都不是什么善茬,少惹为妙。”
高台之上,白寥灵缓缓起身:“怎么,本宫已尽力平等对待,可有的狼啊,却怎么都喂不饱。左相您乃国之栋梁,为紫宸一辈子兢兢业业,肝脑涂地。十二年前靠着一张利嘴于朝堂股肱间搅弄风云,铲除乱党,威名赫赫。本宫早便想好好感念左相一番,看来您是对本宫的答谢很不满啊。”
白澜眉头微皱,言语间已有些不悦:“好了昌平,入席用膳吧。”
“皇兄,臣妹确实已有很久不曾入宫了。只是想不到如今宫中的规矩变了这么多,区区贵妃也能以‘千秋宴’庆祝生辰?皇兄,臣妹不希望您走文昭帝的旧路,毕竟当年的淑妃落得个什么下场,皇兄您与我都很清楚。付姒是您放在心间儿上宠爱的,可莫要步了淑妃的后尘。”
她的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字字句句振聋发聩。
白夜澜似是想到了什么,将目光转向皇后空着的席位上,又看着一旁委屈至极几近落泪的付姒,点了点头:“朕不是文昭帝,亦不恋旧,故而没有走旧路的必要。昌平,今夜是贵妃的‘千秋宴’,八珍玉食应有尽有。你若再不入席,恐怕便无缘品尝这菜肴最鲜美的滋味了。”
季音在台下啧啧赞叹:“这顿饭吃的累人,台上的心眼儿怕是比我这碗中的米粒还多。”
“所以嘛,最好的位置还是我选的这个。”白清旭望着新上的松鼠鳜鱼,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季音轻哼一声,精准地夹住了对方盘中最中间的鱼肉:“话说回来,这皇后娘娘今夜不露面参宴,岂不是正中贵妃的下怀?”
白清旭望着少了一块的鳜鱼,嘴角轻扯:“皇后中不中贵妃的下怀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又少了十两银子。”
“你狮子大开口啊,这条鱼都没有十两银子!”季音恶狠狠地嚼着鱼肉:“怎么,这位皇后娘娘留有后手?”
他抿了口酒:“据我所知,这位皇后娘娘与后宫的其他妃嫔不太一样,而且......你应该庆幸她没有来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