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感。
李妙言周身环绕着无数把飞剑,凌步如雪,毫无破绽。
剑气若冰霜般直逼对方要害,末名派的这位弟子竟是毫无招架之力,勉强挡下两招后长剑脱手,堪堪摔倒在地。
她没有停手的意思,招式反而起的更猛烈了些,季音在二楼的雅间中都感受到了一股透彻心绯的寒冷。
关键时刻,陆今安于高台飞身跃下,提剑拦下了对方的攻势。
“李长老,此等比武,点到为止即可。”
李妙言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动声色地拉远了与对方的距离:“领教了,末名派。”
季音看得有些发懵:“怎么回事?不是说末名派与云天派向来交好吗?听这说话的语气感觉可不太像啊。”
叶辰也很是不解:“许是个人恩怨也未可知。”
就在此时,右侧厢房中传来谈话声。魏奚泽轻轻开口:“妙言,你方才太冲动了。”
“我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
魏奚泽叹息:“掌门也来了。”
听得此话,季音瞬间来了精神,连忙装出一副漫不经心吃水果的模样,凑得离两人更近了些。
李妙言眸中神色晦暗不明:“为何?”
魏奚泽摇了摇头:“掌门不曾同我讲过。”
“他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要瞒着我们。”李妙言神色一顿:“他现在何处?”
不等魏奚泽答话,擂台处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瞬间吸引了所有围观群众的目光。
季音正偷听到关键地方,就这样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地望向擂台上正在对峙的两人。
但这一眼却将她吓得不轻。只见陆今安眉头紧皱,攥住剑柄的右手一个劲的发抖。而立在他面前的,正是一袭白衣,墨发飞扬的楚砚。
她倒吸一口凉气:“叶辰,这是什么情况?!他不会真的要乱来吧?!”
叶辰明显比她还要惊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楚......楚师兄......”
楚砚比陆今安年轻不少。但不知是因为江湖上将他传的太过不近人情,还是陆今安终年以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示人,楚砚竟是在气势上压了对方一头。
“陆今安,久违。”
这几个字近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果然不是个息事宁人的性子,倒像是睚眦必报的狼。
陆今安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此处,顿时瞳孔骤缩,双唇止不住地发抖。
不少围观群众听见楚砚这腔傲慢无礼的语气,都开始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起来:“这人是谁啊?怎么敢这样与剑圣大人讲话?”
“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看他等会儿一定会被剑圣大人揍的落花流水!头都抬不起来!”
听得此话,季音撇了撇嘴:“这估计还真不一定。”
陆今安平复片刻,努力使音调保持平稳:“本次比武到此结束,各位若无其他事情,便可以先行离开。”
楚砚却什么都没有说,亦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原地,紧紧盯着对方。
就在陆今安将要离开擂台的一瞬间,他霎时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对方,身形如电,动作迅疾。只消一个回合,陆今安面颊上便留下一道深入皮肉的划痕。
随着鲜血的味道蔓延开来,陆今安显然也来了怒气。他手腕微翻,顿时只听擂台周遭如闷雷般的声音响起,犹如飓风般狂暴的剑气一层层席卷开来,直逼楚砚脖颈。
“他不是以名为‘止风望花’的剑招行走江湖吗?现在这是哪门子‘止风望花’?我看叫辣手摧花还差不多!”
叶辰应声:“多年前他确实以‘止风望花’在紫宸武林崭露头角,不过听闻自从他任了末名派春阁长老的位置后,剑招便更偏向于凌厉激烈等风格,说上一句‘辣手摧花’也确实不为过。”
季音眉头微皱:“这陆今安看上去的确实力不凡......我想就算楚砚能取得优势,恐怕也要在同他过上几招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