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名派除却因山势自然形成的九道天险,还有繻泯观掌门洛铭轩当年亲自布下的四曲阵。笨女人,劝你想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离开。”
季音垮脸:“......有这么危险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白清旭摊手:“你也没问啊。”
“不是,咱俩都认识这么久了,我不问你就不说了?这么想看我出事是吧?我要是死了......死了......欠你的一千两银子可就没人还了!”
他嘴角一提:“放心,若你不幸命丧此地,我就带着欠条去冥麟阁走一趟,想来司玄定然会帮你还清欠款的。”
季音听得额角青筋直跳:“你这家伙......”
“算了,谁让我是个出了名的善人老板呢。十两银子,我可以替你破了那个四曲阵。”说完,白清旭便不再言语,脸上却挂着笑,一副她除了应下这桩交易别无他法的悠闲模样。
季音一脸狐疑地盯着他:“你还懂这个?”
对方挑眉,不置可否。
如今两人均被关在牢中,解开这捆住自己的铁链只怕也要费一番功夫。更何况她从未来过末名派,离开地牢后该何去何从又是一个难题。这家伙虽说毒舌嘴损了些,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国派,两个人总比单打独斗来得好。
念及于此,季音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臭骗子,先说好啊。作为替你解开铁链的报酬,你必须得想办法带我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白清旭应声:“当然。不过我倒想见识见识,你究竟要怎么解开这两条铁链。”
“山人自有妙计!”季音一边说话一边抻袖子,不出三两下功夫几根流云飞针便被她夹在了指缝中。
随着她指尖发力,方才还于指间闪烁的飞针下一瞬就直直插入了泥土地面中。
紧接着,季音脱去右脚上的鞋子,用脚趾将其中一根流云飞针夹了起来。
白清旭心下了然,在一旁啧啧赞叹起来:“这冥麟阁教的功夫就是好啊,手脚并用,两不耽误!你说这以后手不行了,还能开创一个新流派......你觉得神脚派怎么样?”
她咬牙:“不怎么样!”
他望着季音一脸狰狞的表情,提唇轻笑:“笨女人,看来就算我有幸落不到末名派之人手中,恐怕也难逃被你丑死的下场。”
本来用脚趾控针撬开锁孔这个动作就很吃力,季音感觉全身上下的筋脉都被拉出来扯长了又塞回去,这人还在旁边煽风点火,给她气得青筋直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嫌这嫌那的!臭骗子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想被针在身上开个洞就闭嘴!”
她用脚趾夹着这根流云飞针在锁孔处来回鼓捣,直到腿快失去知觉了才听到一声脆响,随即绑住白清旭手臂的链条应声脱落。
“终于弄好了,真是不容易啊!”季音踉踉跄跄地稳住身形,长舒了一口气:“不枉我这些年在冥麟阁偷开了后厨那么多柜子!”
白清旭理了理衣袍:“看来日后末名派再绑人时,当然会加上绑住脚这么一条新规矩。”
“行了,你别在那儿站着说话不腰疼,赶紧把我胳膊上这条破链子解开。”
他在地上捡起一根流云飞针,一边撬锁一边感叹:“啧,笨女人,你身上这些武器可都比你有名多了,看来司玄果然很器重你。”
链条“哗啦”一声摔在了泥地上,季音揉着手腕开口:“出名有什么好的,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当靶子似的盯着,这样活着简直就是件烦心事。”
听得此话,白清旭似乎回想起什么,来了兴趣:“哦?那倘若已成了靶子,又该如何是好?”
她几乎不带任何思考,张嘴就来:“当然是想办法把这些人手里的箭都折了!到时候我就故意去他们面前晃悠,想想就舒服。”
他摇了摇折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原来如此......倒是很像你这种笨女人才会说出来的答案。”
季音双拳攥紧,咬牙切齿:“你想找死就直说!”
“诶诶诶,别生气啊。”他赶紧扯开话题:“很多年前啊,我听到过一个答案。当时那人是这样回答的:‘若是被人当作靶子盯上,那便要将靶心彻底隐藏。’”
她撇了撇嘴:“这做法听起来憋屈的很......是谁告诉你的?”
白清旭挑眉,却不继续往下接话:“笨女人,再不抓紧走的话,只怕不是被绑铁链这么简单了。”
“就讨厌你这种说话留一半的人。”季音瞥了他一眼:“......你先走,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我还能比你多点儿时间逃命。”
白清旭点了点头,拖长的语调中夹杂了些许笑意:“无所谓,毕竟最大的突发情况就在我面前。”
这家伙......再一再二不再三,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季音转了转眼珠,“歹念”萌生,满脸坏笑地从袖口摸出一根流云飞针,随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