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地笑了,翻过身坐到地上,惬意地伸直了长腿。
不好在邻居家呆得太久,陈伶婉拒了钱大婶要留饭的邀请,跟赵子杰回了自己家院子。
外屋墙壁已经被熏的黑黄一片,锅台、地上到处都是灰土,西屋一直关着门倒还好,住人的东屋也被燎得炕上墙上大片大片的痕迹。
有得收拾了。
秦姥爷也赶了过来,先是绕着陈伶转了两圈,确认她没伤着才稍稍松口气,问她:“这是咋整的?屋里还起火了呢?”
“我烧柴不小心,就……”陈伶摊了摊手,她试图复盘,但就像上次一样,大脑中一片空白,甚至想不起来细节了。
赵子杰忙接口说:“姥爷,今天风大,可能是火星子飘出来闹的,现在幸好人没事儿,也没波及到邻居家,您看要不然把陈伶接到您家休息会儿,我去镇上买点腻子粉,乳胶漆什么的,再叫个粉刷匠,把她家房子修整一下。”
陈伶张了张嘴,本想说不用,但自己又确实做不来这些事,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那麻烦你了,赵警官。”
陈家的房子有些年头了,墙壁都是拿白纸糊着凑合的,趁着这次事故,赵子杰干脆让人把墙皮都铲掉了,连屋顶都是重新吊的,陈伶把电脑和数位板抱到秦姥爷家暂存,其余时间就在院子里一锅一锅的洗衣服,晾被褥。
那些漂亮衣服,很多都被熏的染上了一层暗黄,洗都洗不出来,只能留着烧火了。
叹了口气,陈伶对着阳光检查了又检查,把那些洗不干净的衣服都堆到了地上。
赵子杰请来刷屋子的就是附近村子搞装修的,其中有个叫州哥的中年男人,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是常年干体力活的,见两人分工明确,还以为俩人是新婚的夫妻呢,张嘴就是:“赵警官,你跟你老婆说,那些衣服用84消毒水泡一泡,就算漂不干净,下地干活啥的还能接着穿哩。”
赵子杰刚把院子里的柴禾堆好,正咕嘟咕嘟灌水呢,听他这么一说,一口水差点没呛到鼻子里。
“可不敢乱讲,我们不是,不是那种关系。”说完还心虚地往院子里看了看,生怕陈伶听到了要骂人。
“赵子杰。”怕什么来什么,陈伶喊他。
“啊,”赵子杰硬着头皮应了声,摘了自制的纸帽子走出去,准备挨骂。
“让专业的人刷吧,今天风不大,你陪我去大河边走走。”陈伶摘下件厚衣裳套上,邀请他。
“啊?”这是,这是邀请他去……约会……吗?
赵子杰一时脚都不知道先迈哪只了。
陈伶淡淡看了他一眼,率先往出走,赵子杰忙进屋说了一声,追了上去。
刚住了没多久的老房,被她的粗心差点一把火烧了,虽说有秦姥爷和赵子杰帮忙修缮,她也没受伤,到底留下的阴影还在,这几天陈伶一直睡不着吃不下,头发都一把一把的掉,有时候陈伶洗完头,看着手指缝里卡着的厚厚几捋头发都忧心,但这些情绪始终要自己慢慢消化,总不能跟祥林嫂一样见人就说一遍吧。
爸爸那边就简单的说了句厨房失火了,要重新粉刷下房子,至于妈妈那边……算了,就连这事都没跟她提。
小卖部的老板娘唐艳红也过来了,极力邀请陈伶去她家先住几天,等房子干透了再搬回来,正好这段时间李金出门不在家,她自己住,陈伶过去也比住秦姥爷家方便。
两人关系因此也亲近了不少,还约着一起去镇上买过些肉菜。
赵子杰亦步亦趋地跟在陈伶身边,见她慢悠悠地往前走,一言不发,还以为她又要跟自己说些什么划清界限的话,有些着急又不知道怎么提起话头,就只好一眼一眼地看她,一不留神脚下绊到块石头,差点摔倒。
河边修了石砌的圩堤,秋末时分,石缝里的草都干枯死的差不多了,陈伶找了块凸起的石头,面向河水坐下。
赵子杰站在她身后,掏出手机偷偷拍了两张陈伶的背影,自己欣赏够了,见她仍是坐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动,就看着河水发呆。
赵子杰蹭过去,歪着头看了她一眼,又看看河面,没什么稀奇的呀?不过就是一条水流挺急的小河嘛,说是“大河”,其实也就几米宽,更像市里的护城河,就这么点水,有什么可愣神的。
他在陈伶旁边也找块石头,一屁股坐了上去。
“你咋了?”
赵子杰试探着把手盖到陈伶膝上,那里有双细长的手正绞在一起,刚放上去没多久,果不其然被反手打掉。
陈伶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泄了气,“那天我情绪有点失控,让你见笑了。”
“就为了跟我说这个?”赵子杰悻悻地收回手,“这有啥,你们女的胆子都小,害怕不正常么。每回消防演习,我们单位那几个女同事也都往后稍,叽叽喳喳的就是不敢碰灭火器。”
“嗯,我一直以为自己身上的伤养好了,那件事就过去了,没想到它们只是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