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杰看炕边摆着干干净净的衬衣裤子袜子,他捧起来闻闻,暖呼呼的还有股熟悉的清香味,感动地说:“谢谢你帮我洗衣服,这个味道真好闻。”
“别磨蹭,快起吧,等会我学生要来上课了,把你堵被窝里,多难看。”
“你什么时候还招学生了?”
“就前两天,是隔壁钱主任家的小孙子,跟我弟差不多大,寒假了帮他辅导一下作业。”
赵子杰了然地点点头,麻利的套好衣服下地,先去摸了摸陈伶额头,说:“还有点发热,我觉得你这就是重感冒了,要不要带你去医院开点药?”
“不用,我现在特别讨厌医院,家里有药,够了,”陈伶去叠被子,“你早上想吃什么,喝粥还是吃面条?”
“你都病了,哪还能做饭啊。”赵子杰一边扑噜满地水的洗脸,一边还嚷嚷。
“我之前胳膊还伤着呢,也不知道是谁,照样来蹭饭,撵都撵不走。”陈伶没好气地说。
“嘿嘿,也是我,”赵子杰想起以前的事,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今天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又不差做这一顿了,你早上想吃什么?”
“那吃面条吧,喝粥的话,你还得单做菜。”
“行,上次在家包饺子,多出的面我还冻了几团面条,正好够咱俩吃一顿的。”如果赵子杰不在,陈伶一个人能吃一周。
她去橱柜里翻翻,白菜,土豆,木耳,都有,那做个打卤面吧。
面条是陈伶自己手擀的,宽扁形状,煮熟后十分劲道,加上陈伶自己炒的白菜木耳卤,再浇上香醋和辣椒油,赵子杰吃的一脑门汗。
他都吐噜完两大碗了,陈伶那小半碗还没吃完,他担心地问:“嗓子太疼吃不下吗?”
“还不饿。”陈伶看着碗里的面条,越看越不想吃,索性放下筷子,不吃了,转头冲了两包速溶美式,啜了一口。
“你看看你自己瘦的,还不吃饭,净喝那东西,身体能打得过病毒吗?”赵子杰伸筷子过去尝了尝她碗里的面条,“是不是卤放少了太淡,你吃着没味啊?”
“哎,别吃,你也不怕传染上感冒。”陈伶拍他。
“没事儿,要传染早传上了,”赵子杰满不在乎,看她真不吃了,干脆把她剩的面条也倒进自己的大碗,“我都吃了吧,等会你饿了我再给你做别的。”
“……”你倒是真不嫌弃啊,打小她爸都没吃过她这么多次剩饭。
吃过饭,坚持让陈伶不用动手,赵子杰主动承包了收拾桌子洗碗拖地,陈伶又吞了几粒药,嗓子还是烧着疼,她捧着一杯水慢慢喝,看赵子杰穿着她的小花围裙,屋里屋外的忙活。
赵子杰把灶台擦干,洗净手,问陈伶:“你家清雪的工具放哪儿了啊,我出去扫扫雪。”
“在偏厦里呢。”
刚吃的饱饱的,赵子杰现在精力充沛的很,他穿上外套,戴好帽子手套,出去找工具扫雪,偏厦里四处漏风,东西也不多,就墙角堆着点农具,梁上挂着几个竹编的筐。
他挑了挑,选了把铁锹和大扫帚,先用铁锹把雪铲到甬道两边,再用扫帚把残雪扫掉,虽然得费两遍事,但若是不扫干净,时间长了就变成冰,陈伶一个人在家走来走去的,路会变得很滑容易跌倒。
等他把小院儿的路打扫好,开了大门准备扫扫车时,发现陈伶家这条胡同,路上的雪已经被打扫干净了,雪都堆在两边墙角,隔壁钱主任和钱大强,一人一把大扫帚,马上都要完工了。
看见赵子杰站在大门口,钱主任笑着跟他打招呼:“早啊,赵警官。”
呃……为什么有点尴尬的感觉。
赵子杰清清嗓子,抓紧了手里的扫帚,回道:“是啊,你们更早,这都打扫完了哈,真不好意思。”
“平时就陈老师一个人在家,她受伤又刚好些,这一整条胡同就没住几户人家,赶上下雪,我和大强划拉几下就完事了,不算事儿。”
钱大强对赵子杰颇有好感,他还记得俩人一起和孙大脑袋搏斗的事,于是在一旁也憨憨的开口:“赵警官你吃过饭了吗?我老婆在家烙饼呢,你和陈老师过来尝尝?”
赵子杰笑着说吃过了,又尬笑两声,就先回屋了。
看着他的背影,钱大强悄悄问他爸:“这赵警官昨天就没走吧,你看他车上雪落的多厚。”
钱主任给他后脑一巴掌:“管那么宽呢,就是年轻人处对象呗,陈老师脸皮薄,可不兴出去说嗷。”
“哎呀知道了,我不就跟你说说。”
赵子杰给陈伶套上羽绒服,又严严实实的戴了帽子围巾手套,非领她去院外,说准备了“惊喜”。
陈伶以为他偷偷堆了个雪人啥的,他却拉着她去看了车,“怎么样,帅不?”
“啥?”陈伶没明白,这车上也没什么特别装饰呀。
“看车呀,这就是我说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