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伶这边回了市里就忙着给家里大扫除,穿着秦艳茹的围裙,踩着椅子扫尘擦窗,家里用旧、损坏了的东西通通清扫了出来,扔了满满一客厅。
秦艳茹下午不忙的时候也回来帮忙,一开始还往回捡,觉得太浪费,陈伶下定了决心要断舍离,清出来的一概不要,秦艳茹四处看看,家里又爽气了不少,也就随她去了。
眼瞅着家里一天比一天空,连陈硕小时候用过的书本衣服都卖废品了,心疼的向来节俭的陈爸爸眼睛一抽一抽的,最后清理到阳台的时候,他护住自己那根二百多块买的鱼竿,苦苦哀求老婆和女儿,无论如何别给他扔。
最后叫了个工人,把卫生间的淋浴设备换了套新的,这套房子就算赶过年前收拾好了,日用的东西通通进柜,床铺、桌面整洁干净,就连厨房和卫生间都被陈伶擦的闪闪发亮,整个家焕然一新。
晚上秦艳茹跟丈夫悄悄咬耳朵:“伶伶虽说胳膊腿恢复得不错,可看她回来这两天,干活儿那狠实劲儿,是不是遇到啥事了?”
陈运洪翻了个身,说:“不能,硕硕这阵一直跟她住一块儿,没听硕硕说啊。”
“他个小屁孩儿知道啥,你说,是不是伶伶那个对象……”秦艳茹察觉自己语调不自觉变高,忙又捂住嘴,怕睡客厅的女儿听见,“是不是想带她对象回来,给咱俩看看啊?”
“你说那个,那个赵警官?”陈运洪呼地坐起来,“他俩?”
“哎呀我说你怎么做人爸爸的?”秦艳茹忙拍了他两下,让他小点声,“伶伶害羞不说,你就真的啥也看不出来啊?那伶伶在岭南的时候,不全是人小赵在旁边帮衬着,我看俩孩子没什么不合适的。”
“啊,这个……”陈爸爸挠了挠头,“这小子,还真让他追到了啊。”
他那个女儿,有什么事都不跟他这个爸爸说,唉,便宜那臭小子了。
次日夫妻俩小心观察陈伶,见她面色如常,一点也没提自己的事,照旧家里家外的忙活,领着陈硕大街小巷的采购,准备年货,还给家里换新了常用的电器和家具,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只是饭桌上陈爸爸偶尔旁敲侧击的,问起她个人的事,陈伶次次躲避话题,陈硕那个没心眼的就知道闷头吃,问就摇摇头,继续大口干饭,气的夫妻俩恨不得拿不锈钢勺子撬开他的嘴。
过年前一天,林雪给了消息,插画定了,一张不改,也算试个水。
那家公司也敞亮,直接给结了劳务费,陈伶还挺意外,觉得这其中一定有林雪从中斡旋的功劳,收到那几千块酬劳后,还特意给林雪发了个大红包感谢。
其实一来是陈伶出活儿痛快,林雪愿意帮她,二来也是陈伶要价不高,林雪的领导觉得这个插画师算物美价廉那一挂的,存着想长期合作的念头,因此批款也快,还叮嘱林雪搞好关系,年后有需求可以继续合作。
陈伶自己也没什么要买的,不过这好歹这也是自己改行插画后赚的第一桶,不,第一勺金。
想了想,她存了一半到新的账户,另一半准备花掉,这是陈伶经济独立后多年来的经验,不管多少,赚到的钱都是存一半花一半。
年前最后一天也是孙颖秀生日,她这个生日也是出奇的小,陈伶在网上给她买了瓶香水快递回老家,还剩下的就用来给家人买衣服,太贵的钱不够,但挑着做工结实、颜色素雅的,一人两身没什么问题。
腊月二十九陈运洪就不上新货了,预备除夕只营业半天,一直到初二再开门。
秦艳茹留在家里的时间也逐渐变长,从腊月二十六开始,开了两个灶在家准备过年吃的熟食,炸肉,炸萝卜素丸子,还跟陈伶合作,炸了好多藕盒、茄盒。
陈伶负责切,莲藕和茄子切大厚片,中间再切半刀,塞满调好的肉馅,再蘸上鸡蛋面糊下油锅炸。
每出一锅陈硕都在旁边趁热尝尝,就没有他不爱吃的,油炸的吃多了陈伶都怕他便秘,强逼着他喝了好多水,晚饭也只给他吃蒜蓉油麦菜。
陈硕在村里就被他姐收拾的乖乖的,回家了也不敢造次,他姐说啥他听啥。
见他捧着碗,乖乖吃了一整盘往常看都不看一眼的青菜,倒让秦艳茹惊喜万分,决定明天继续做这道菜。
赵子杰这几天连着打了好多个电话,陈伶要么没接,要么草草说两句在忙就挂断,微信更是从来没回过。
香香软软的女朋友看不见也摸不着,给他想的恨不得直接杀回村去,可越到重大节日,他们这种基层派出所就越忙,所长周末都没回家,他们年轻小民警也只能咬着牙继续干,只盼着这个春节早点过去,能让他们轮休两天。
除夕一大早陈伶就早早起来,帮秦艳茹做了早饭,一家人吃过后,陈运洪去菜市场,陈伶给陈硕换了身新衣服,打扮好了让他自己玩儿,大人就开始调浆糊,预备把家里和菜市场的都贴上新的春联。
附近郊县来务工的也走的差不多了,本地人也早早预备好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