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五行属木,颜色青色,方位东方,你们别动,东方自显位诀,方能破阵。”
喘着上气不接下气,音色忽明忽灭,分不清是老人还是青壮年的声音。
随着他的声音,李炤炤和姜平州还是不由看向左侧东方,果然那个方位还有一名黑衣人,方才一直不曾变动过位置。
这是好时机,姜平州二话不说,疾奔翻跃向那个黑衣人一剑刺去。
黑衣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口中欲念口诀,不知是逃跑还是再次分裂障眼黑衣人。
‘唰’
剑锋犹如白日闪电,只在须臾间便划出惨烈鲜红,血液跟随剑矢洒出一座桥型,而后落在地上。
黑衣人群瞬间消散,只余下左侧东位一个黑衣人捂着脖颈缓慢跪倒下。
姜平州不会给他一丝机会,更不会给他一线生机。
“呼!可算赶上。”差点就叫他们毁了竹阵。
老道长弯身,手掌撑着曲下的膝盖,平平喘息,看样子是累极了。
追赶来的银桂见是李炤炤,也停止了追赶,向她和姜平州拱手见礼。
李炤炤颔首,她现下更好奇的是这黑衣人究竟是谁派来杀她的,还有这位老道士,又为何要帮她?
她下马向老道士走去,姜平州立即回身,护在她跟前,对着老道士神情警惕。
严伯现‘嘿嘿’一笑,抬起头向李炤炤挥了挥手:“好久不见,小公主。”
面前这个男人,肤色苍白,厚厚的胡须将原本的面容掩盖不清,语气神态却十分熟悉,可长相,年龄都与她熟悉的那个人差别甚大。
“你是谁?”姜平州率先肃声发问,剑锋向他那面转去。
“哟,原来是小世子。”严伯现熟稔地向姜平州打招呼,侧首去看他身后的李炤炤,见李炤炤神情疑虑探究,严伯现拨开胡须,露出大半张脸,激动道:“是我啊,国师啊。”
国师?那个失踪了许多年的国师,那个亲手将她送入道观的国师?
李炤炤木然不语。
“如何证明?”姜平州剑锋指向他。
严伯现直起身子,抚着厚重的须,丝毫不在意姜平州手中银剑对他的威胁。
“世子,你是开洪四年生人,甲辰月,庚子日,八字属阳,大阳之相!”
他面色不屑又老神在在:“除了我,还有谁能精准念出竹阵方位?除了我,还有谁能精准测出你的生辰八字,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劳心劳苦冲上山来救你们!”
话到后头隐隐有些激动。
姜平州挑眉,自他入都后,他生辰月份就被改大了一个月份,除了父母义兄,圣人贵妃,还有当初测他八字的国师外,就无人晓得他真正的月份了。
李炤炤看看严伯现,再看看侍立在旁毫无存在感的银桂,她恍然,原来这就是山脚下的新民。
她神情忽而凛冽,本就阴郁的气质愈发寒凉,她冷声道:“平州,杀了他。”
话音一落,姜平州剑身便直指严伯现,危险即将来临,严伯现拔步要跑,银桂瞬间移动将他拦下。
“干什么,你究竟要干什么!”被银桂扣下的严伯现挣扎着大喊,“我才救你一命!”
李炤炤从姜平州手中接过剑,仔细端量着,却不看他,慢声细语:“你去哪了?为何失踪,又为何出现不回宫。”
严伯现心知,若答得不如她意,她是真的会杀自己。
他眼珠微转,随即叹息:“我现下没法回答你,只一点,当时离去非我所愿,我那时才将你送入道观,又与谢大郎君提过你……也就是谢公,你是聪明孩子,我能教你的不如谢大郎君教你的多,在宫中你受陈贵妃锉磨,圣人几乎看不见你,送你入道观,再由谢大郎君授你诗礼,也只是权宜之计。”
“为何选我?”李炤炤眼神如锋指向他。
“你是圣人亲女,又天资聪颖,早年虽受锉磨,却心志坚韧。”严伯现缓声,话语不由认真:“谈不上选不选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贵妃手里。”
“若我不是唯一选择,你等就看着我去死?”李炤炤问。
严伯现轻笑,神色坚定道:“你就是唯一选择。”
“你就这么肯定?”李炤炤嗤笑。
“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严伯现边说边向着那个黑衣人的尸体走去,蹲身掀开黑衣人的蒙面巾,仔细观察,他搓揉着黑衣人蒙面巾,眼前一亮:“这布子真有意思。这人也有意思。”
姜平州随身走过去,同样蹲下观察,却在黑衣人面上看见个占据左侧小半个面颊的刺青,是一个孙字,他好奇道:“黥面?是士兵?”
在大魏,犯人的黥面在右脸,士兵的黥面在左脸。
而每个军队的黥面又有所不同,比方说朔方军的黥面还有一个鹰图符标。
这个黑衣人的黥面则什么标识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