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1 / 3)

陈贵妃蹙紧柳眉,抬声呵斥:“你是在怨恨吾将你送上紫竹林修道?还是在怨恨圣人与吾给你的太少?”

李炤炤注视着她因愤怒而扭曲的貌美面孔,毫不意外再次看见她嫌恶的神色,泪水陡然止在下颚,捻着袖袍扬着阴冷湿寒的笑。

不认同也不反驳她的话。

陈贵妃还想从嘴里吐出更加恶毒刺心的话,却被姜平州打断。

他再次拥上圣人的腿,埋头哭出声:“圣人,若非是儿带坏公主,公主也不会顶撞父母,一切都是儿的错!”

又抬起湿漉漉的眸看向陈贵妃:“娘娘,都是儿的错,要罚就罚儿一人!与公主无关!儿从一丁大点就到娘娘的长生殿,儿有愧娘娘抚养之恩。”

“好孩子,这与你有什么干系,你自幼被吾带大,什么秉性,吾最清楚,”陈贵妃瞧着他的模样,也触景生情,掩袖拭泪,又作势要扶起他:“快起来,别哭了。”

圣人被吵得头疼,一个两个三个都在哭,究竟成何体统!

“好了,桑娘,你身子不适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朕。”圣人温声安抚,拉过陈贵妃的手拍了拍。

话音一落,在身后一直默默无闻的仆高邑立即上前扶过陈贵妃,将她往内殿里送。

一时间殿外只剩圣人,与跪着的李炤炤,姜平州。

“二娘,十二郎,你二人在宫中纵马,顶撞贵妃,罚你二人在未央宫前抄录本经阴符七术全篇十遍,”圣人负手睨眼瞧着二人,扶额摆首:“既然喜欢跪着,那便跪着抄录,好好想想教你读书是个什么意思。”

最后一句话是对李炤炤说的,又听他道:“不许再哭了,堂堂元玄公主,堂堂定远将军,哭哭啼啼,扭扭捏捏,这是做什么姿态,难道要在未央宫前供世人取笑?”

“谢圣人恩典。”姜平州拉着六神无主的李炤炤连忙磕头。

圣人见状再次摇头,抬靴就往内殿走去。

宫娥宦侍捧着笔墨纸砚鱼贯而出,为首的宦侍叫卉年,他弯身躬背,遮掩着鼓鼓囊囊的衣襟,语气恭敬:“请二位移步未央宫前受罚。”

“多谢你领路。”李炤炤客气道谢。

卉年受宠若惊,连忙扶起李炤炤,语气讷讷:“奴婢怎敢当二娘一句谢……怎敢怎敢,都是份内之事。”

姜平州看着卉年,自己起身,拍了拍下摆的尘,满不在乎道:“元玄公主就是这样,你当着就是。”

“是,是,奴婢晓得了。”卉年扶着李炤炤的动作愈发尽心了些,虽然也只是扶着而已。

说话间一行人已然到了未央宫前。

此刻正值晏昼,一日里最热的时候。

李炤炤浑然不觉日头毒辣,老老实实跪在铺着旃蒻的丹墀台阶前。

“你傻啊。”姜平州逗笑得看着李炤炤,随即招手叫卉年过来,附耳小声道:“带了没?”

卉年猛地点头,左看右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从腰间拿出精细藏着的几个软绵绵的物件:“带了带了,您和殿下的,奴婢都带了。”

姜平州连忙接过,就往膝头上套,一边套还一边招呼李炤炤:“快来戴上,要不然等会膝盖肯定跪伤。”

李炤炤好似没听见,双目像蒙了层雾一般,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姜平州已然穿戴整齐,在她身旁跪下,挑眉看着她的神色,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般,不由有些愧疚。

让她看着他在她父母面前撒泼,还被她父母赦免的场景,真是十分恶毒的事……虽然他当时没想那么多。

但现在还是郑重道歉:“对不起,李炤炤。”

李炤炤张嘴启唇,良久,才缓着无悲无喜的声:“没事,不怪你,平州,即使没有你,他们也不爱我。”

“谁说的。”姜平州再次招手唤卉年过来,让他将身上藏着的软棉护膝摆出来,附上李炤炤的耳细声细气道:“这是圣人准备的。”

李炤炤垂首看着地衣上摆放整齐的软绵护膝,心中不由酸涩,原来圣人还会做这样的事。

“我这可是沾了你的光,幼时被罚,我曾找尚仪局的姚女官帮我制作了一套这样的护膝……当然,若不是郎君我貌美过人,姚女官也不能够轻易答应,不过后来还是被圣人发现,收走了,今日又拿出来用,还多制了一套,你看圣人心里是疼你的,只是你不清楚。”姜平州勾着李炤炤的肩,眉飞色舞地絮絮叨叨。

又抬手指向卉年:“不信你问他。”

被指中的卉年左看右看,不敢正面回答:“这,这奴婢怎么好说。”怎么好说圣人也会做这么顽皮的事。

李炤炤却觉得心中的郁闷得到的疏解,当即就穿戴上,她柔声:“有劳你等铺纸研磨,供本宫抄录。”

“二娘说哪里话。”

“这都是奴婢等份内事。”

“二娘真是奴婢见过最好的贵人了。”

一群宦娥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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