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州难掩心中诧异,好好的怎么提到郑许?心里这般想,自然也问出了口。
于是李炤炤就掩去姜国公邀见她那段,将今日所见所闻对他复述一通,言罢还恶狠狠地道:“你若帮他说话,我就叫找来的人,连你也套了麻袋一块儿打!”
姜平州听完也十分愤慨,他与李端端,二人自小一块儿长大,李端端待他更是如亲弟弟一般照顾,他早就觉得郑许猥琐,可耐不住陈贵妃看上郑许的好皮相,硬是挑了郑许为婿。
若郑许与李端端相敬如宾也就罢了,可他偏偏还要做出对不起李端端的事。
没道理的就是,说是对不起李端端,可也没有明文禁止驸马不准纳妾。
他就是想不通李端端这么好的人怎么就碰见了郑许,若是李端端再凶悍一些,像福安长公主那样就好了,这样还有谁能让她受委屈?
姜平州灵机一动,对着李炤炤附耳几句,末了又可怜巴巴道:“被发现了,我也是不怕受责罚的,只要阿姊不受委屈,你满意我这么做,吃几板子算什么。”
李炤炤点点头,认真肯定他的主意,道:“可行。”
又想到姜平州这个阴损法子怎么会被发现,再说他们明面上被禁足,暗地里去了孟州,谁会怀疑是他们干的?
他这么说不过是夸大功劳,要她一句夸赞罢了,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李炤炤笑了笑,郑重其事道:“有你挡着,圣人当然只找你的麻烦,我还怕什么?”
“你不能这样!”姜平州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二人就着怎么整治郑许聊上了大半宿,东绕西串地,终于到了城门口。
正准备下马到入城口的茶棚暂做歇息,突然蹿出来个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人来挡在他们马前。
李炤炤愕然,姜平州也好不到哪去。
这人衣着虽不整,可仍旧看得出衣料华贵,比之李炤炤的道袍不知要好几倍,只是这人是谁?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挡谁不好偏偏挡他们?
虽然渺无人烟的大街上也只看得到他们。
那人掀开遮住面容的发丝,露出精致白皙的小脸,在四周微微黯淡灯火下欲泣未泣。
原来是贺环洙。
李炤炤心头一凛,她这么晚了怎么会出现在这?而且这身打扮又是怎么回事?
贺环洙自以为今日与李炤炤说了些心里话,已是与李炤炤熟识,算得上是朋友,所以有什么话一股脑儿得跟李炤炤都交代了。
“我从北阙坊就看见你们了,所以跟你们到这……事情就是这样了,我现在无处可去。”言罢她还瞅了姜平州一眼。
姜平州没看她,也知这又是一个麻烦。
李炤炤这才明白她为何出现在这,也不由心生敬佩,她一贵女,又娇又柔,居然能跟着骑马的他们一路东行西串到了这里。
“你们要去哪?带我一起去,我不想留在这看我阿娘脸色,更不想听他们说嫁德王世子的事。”说着,贺环洙脸上潸然泪下,十分悲戚。
可他们又不是去郊野春游,更不是去常宁宫跑马,此行兴许还危险重重,贺环洙一届娇弱贵女,就算此行不危险,她也熬不住路途颠簸。
李炤炤坦言拒绝:“不行。”
贺环洙再次看向姜平州,姜平州自然是听李炤炤的,也不会答应,何况李炤炤想到的那些,他也想到了。
贺环洙嘴角翕合,一张一合不知该说什么能让他们带上她。
又见李炤炤神情坚决,姜平州一副为李炤炤马首是瞻的模样,不由心内微凉。
不过贺环洙还是有点固执在身上,又见他们夜行,东行西串许是在避着什么人,就知道他们此行是悄然出城。
她撑腰壮胆,昂着头看他们,眼神满是不怀好意,道:“若是你们不带我,我回去就跟他们大声囔囔!”
她说得他们自然就是贵女圈的好友以及韩国夫人陈贵妃等人。
打蛇打七寸,这倒是戳到李炤炤避人出行的要害,不过她也不怕贺环洙会回去说什么,于是跳下马,挑着眉,威胁道:“惠存县主觉得自己能活着到他们面前吗?”
贺环洙心中一凛,想起今日母亲说李炤炤在朝堂上杀了一名大臣的事,原本她有十分不信,可现在也不得不信。
她突然有些后悔来找李炤炤,可想到与其被他们押着嫁给李鹫,还不如就死在这。
贺环洙有些心如死灰,又有些试探般得对李炤炤开口:“那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也不用嫁李鹫了,不过我是有封诰的县主,你杀了我你也不能善了。”
她还是愿意赌一把。
所幸,她赌赢了。
李炤炤也没想到贺环洙宁愿死也要跟他们去,又能说出要害,也不算太蠢,看来是她低谷了贺环洙,以为陈贵妃家的没几个聪明人。
于是她叹息,将要去孟州的事掩去,与贺环洙道:“惠存县主,我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