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江宴妄对自己的父母下了什么汤,他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的。
“你坐下来,书艺。”祝嘉华急着拦下女儿,“有什么问题我们好好沟通就好了。”
“我需要的是回学校,而不是整天呆在家里面,我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不需要你们天天看守在家里。”祝书艺承认,她有赌气的成分在,而这也将会是她逆来顺受十几年来第一次发这么毛躁的情绪。
祝家人都瞠目结舌,反应了好一会儿。
“我也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情,”祝书艺长长舒了一口气,看向沉默不语的家人。
“所以你的事情是什么。”温春樱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抱臂看着她。
祝书艺知道,她不该开口的。
无条件的相信和无条件的怀疑是绝对的利害关系。
她既然已经打心底里对做出了批判,那么祝书艺觉得自己说再多都毫无用处。
“好了,好了。”祝嘉华擦了把冷汗,一向乖巧的女儿好像变了一个人,“你妈妈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多体谅体谅她。”
祝书艺抓紧了桌布有松开,松开了又抓紧。
“我吃好了,你们继续。”说完就离开,起身上楼了。
“都没吃多少,你看看这孩子。”祝嘉华摇头叹气。
江宴妄挑眉,推开碟子,“要么现在吃,要么以后都不要吃了。”
祝书艺身子一僵,她回头下意识望向一脸默然的父母,瞳孔猛地缩小。
她不可置信地又反问道,“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什么。”
“不对,”她气笑了,“是应该这个家你们还管不着我这个外人吧。”
“祝书艺你不要太过分了!”温春樱冷呵,“你看你这样像什么千金大小姐,还怎么看的出是个识大体有教养的祝家大小姐,我看你是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吧!”
祝书艺一阵晕眩,差点双脚悬空,她全然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等到她收拾完自己的房间,发现化妆桌上的水迹越擦越往下淌,她急得拿更多的洗脸巾去擦,可她眼里整个世界全都已经模糊不堪,眼泪晶莹剔透的顺着她柔和的脸庞一颗颗掉了下去。
祝书艺悲悯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艰难地扯出一抹苦笑。
她就不该期待的。
今晚没吃多少,又搞得心情不愉快,祝书艺总感觉胃里不太舒服,她趴在卫生间都快要把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耳边的流水声中让她恍然听到了自己房门被敲的声音。
她以为是出现了什么幻觉,不动声色。
后来她祝书艺看到了被拧开的门,一条黑色长裤下白色拖鞋,不用去猜她已经知道是谁。
“出去。”
祝书艺视线紧盯着门框,声音沙哑。
被打湿的头发就那样紧贴在她的脸上,让她本就发白的脸更加惨白。
江宴妄轻笑一声,自顾自的走了进来。
他特意打量着这个房间,“不错,到底是祝家大小姐所拥有的。”
他现在说这句话的意思,在祝书艺看来无非就是报复她刚才对他的抨击,特意赶到她的眼前又来打击她一下。
无非就是再说,这个家他说话还是算数的。
“那又怎么样,”祝书艺擦着脸上的水迹,面无表情,“想搬进来,好宣布自己的重要性?”
“重不重要我觉得一览无余。”江宴妄对着她一阵摇头,想起什么指了指眼前的盘子,“诺,伯父托我送上来的。”
“你可以走了。”祝书艺没什么情绪,拉开抽屉抽出睡衣,她这么明显的逐客,她想江宴妄就算是瞎了也该明白了吧。
但,江宴妄没走,反而找了一个离她最近的床角坐了下去。
他就那样目光如炬,深深看着她,双手很随意地放在俩侧,长腿微微蜷缩着搭着另一条腿。
江宴妄没说什么,盯着她素净的脸上没了接下来的动作。
祝书艺怔住了,她没想到江宴妄如此直白。
女孩子的房间是可以随意进入的吗?
“请你离开,我要换衣服了。”祝书艺咬牙一字一字说道。
淡漠的脸上不知是因为被江宴妄刺激的还是刚才难受的劲儿还未散去,此时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江宴妄眯着眼睛,声音暗哑:“伯父让我看着你把它吃完。”
祝书艺有一点抓狂,但她没有表现在脸上。然后她做模做样挑了几筷子,饭菜被她几下搅成一摊,她顺势把筷子放在一旁,直视着江宴妄,“现在可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