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的手在距离迟礼咫尺被拦住,迟礼捉住她的手,却没有将她拽下,仍让她贴着脸。
他的皮肤同人一样冷。
文殊恨恨拽了拽,没拽回来。她的手被按贴在对方脸上,她下意识就想伸手去勾,抓他个头破血流。偏偏迟礼从她手背与她十指交叉,牢牢制住了他的动作。
迟礼垂眼看她。
脸上的温度清晰可察,掌心柔软,无妄的挣扎带起痒。他顺着温度来时的方向看去,文殊眼眶还是红的,不再是因为谢宴,是被气的。
她眼睛里的光恨不得把他杀之而后快。
脸上一下又一下被轻勾着,迟礼恍惚错觉,有什么其他东西也被勾了下。他的视线没有收回,顺从心意往下。
是鲜红的,垂涎欲滴的唇。
迟礼突兀俯首,文殊吓了一跳,惊得后退,被另一手压着腰拽回。察觉到对方意图,她气急攻心,情急中一偏头。
吻落在文殊侧颈。
他的唇不像人那样冰冷,带着温热,被躲开也无妨,就落在脖颈处,一寸寸游离。
文殊这回是真懵了。
她与迟礼两看两相厌这么久,迟礼突然讲要她,她只觉得荒唐,对这句话的感受从来没有切实落在实地。
口嗨而已,她一天讲的话有一大半都飘在天上。
还会怕迟礼嘴上说?
可迟礼不是她,他不止嘴上说,他嘴巴还要做点什么。
文殊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更多地,还是生气。
她用自由的那只手去推迟礼。
迟礼任由她推着,正当文殊乏力时,惩罚似的,咬在她的脖颈上。
文殊彻底只剩生气了。
“痛痛痛!”
“你要是敢给我留疤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你怎么敢咬我,你给本小姐松开!”
迟礼果然松开,唇仍贴在被咬出的痕迹上,轻扫过她的脖颈,“江——”
片刻又片刻地停顿,文殊毫无反应,只顾推他。
“……文殊。”
迟礼把后面两字落下来。
文殊蹙着鼻尖,“叫我名字做什么,叫我大小姐。”
迟礼将她神色纳入眼底,唇游到她侧颊,到唇畔。
“现在开始练习么。”
文殊往远偏头,“你想都不要想。”
迟礼勾着她腰的手到了尾椎,轻轻一蹭,她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大小姐,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更喜欢谁。”
文殊要被他折磨疯。她大喊,“你只是我的管家,以下犯上,谁给你的胆子。”
“谢宴也是找来给你当管家的。”
“他是我选的。”文殊重复:“我选的。”
“好吧。”迟礼轻撩眼皮,失了耐心:“大小姐,那对不住了。”
话音刚落,他没再给她机会挣扎,堵上她喋喋不休痛斥不已的唇。
文殊一手还被他按在自己脸上,看着像是恋恋不舍。
她气得拳打脚踢。
人便被按到沙发上用腿抵住。
大小姐哪是受委屈的性子。嘴巴里都是血腥味,谁都不好过。
迟礼捏住她的颊面,不叫她牙齿闭合。
他一点点试探,观察文殊的神色。
真像是在认真练习。
刚才还在和文殊讲他们有的是时间练习,甫一开始,却恨不得立马练成出师。
文殊气得一动不能动。
她才不在乎跟谁接吻,可是对方是迟礼,针锋相对了这么多年的迟礼!
她骂过不知道多少次他不过是她养的一条狗,现在被这条狗按的亲。
文殊气得不得了,脸都红了。
而且这家伙吻技差的要死。她张着嘴,被他的不娴熟逼出眼泪。
舌尖猝不及防被轻勾了下。
文殊下意识就要闭嘴,被抓着不能如愿。
嘴巴不得控制,眼睛闭上又睁开,手不明显地抖了下。
迟礼暂时放过她,抬头看她。
文殊那一瞬的悸动早过去,眼底又是愤恨。
迟礼重新低头,一下又一下勾过大小姐的舌尖。
大小姐心悸,没忍住抓紧他的后领。
迟礼松开她的双颊,文殊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救回自己,整个嘴巴都麻了。
文殊恨得狠狠砸过迟礼的后背。
迟礼撤身时仍盯着她的唇,眉间不明显地落了好心情。
他声音落的轻,“这么脆弱。”
迟礼伸手碰了下她的唇,“都要破了。”
文殊当他在挑衅,反击道:“你嘴巴已经破了。”
一开始,就被她咬的皮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