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什么烦恼,”
他把视线转向若叶弥伽身旁的爱子,“今天过来,是有些不方便别人听到的话想和大小姐你说。”
爱子皱起眉头,想斥责却望进了太宰治眼里,一时间被那阴郁的,凝聚着压力的眼神镇住,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若叶弥伽道:“爱子,去拿些茶点过来。”
她呐呐道:“大小姐,这不合适吧?”
若叶弥伽看了她一眼,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这孩子分明是个不祥之人……“
若叶弥伽奇怪道:“这话从何说起?”
太宰治勾起唇角,露出了解而微妙的笑意,她这才恍然。
太宰治为何不祥?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了,但爱子不敢多说,只低头丢下一句“是我失言。”就匆匆退下了。
若叶弥伽:“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太宰治不答反问,“我帮你把人支开了,你没有什么话想问我的吗?”
若叶弥伽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叹息道:“我没有想问你的事。”
太宰治挑眼望她,目光中带着明晃晃的挑衅,“哦,你就那么信得过森先生?”
若叶弥伽漠然道:“我应该比你想像中更了解林太郎。”
太宰治:“哦,那在你看来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若叶弥伽:“是既很适合,又恰好想做port mafia首领的人。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到更好的可能性。”
太宰治确认般地问:“是这样吗?”
她沉默地回望他,眼中暗淡冰冷的一片,却也清澈坚定。
太宰治得到了确定的答案,恍然道:“是这样啊。”
这场晦涩的对话在这里就该点到为止,画上句点了,太宰治却像个坚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孩子,微笑着提高音量,问道:“是为什么呢?”
若叶弥伽皱了皱眉,有感觉被冒犯到。
可面前孩子的眼中是一片坦然的好奇。
他只是很单纯的想知道答案,并没有其他意图或情绪,就像个纯粹的孩子一样。
若叶弥伽微作思索,偏了偏头说:“因为这里是port mafia?”
这个答案太过模糊,太宰治不满意,想了想问她:“你爱森先生吗?”
若叶弥伽愣了下,眨着眼睛惊奇地说:”是因为太荒唐的原因吗,我居然没感觉被冒犯到。你果然是个孩子啊。
像是想把这个问题挥之脑后般,她摇摇头,拿回了话题的主导权。
“老实说,我找你来就是因为无聊想解闷而已。之所以要问你有没有要求,是想着如果办得到就作为奖励。”
她单手支着下巴,用挑剔不满的目光打量他,”可你光问些让人困扰的问题,让我觉得为难头痛,就算如此,我也都回答你了,作为回报,接下来你就陪我做些能让我开心的事吧。”
这是来自port mafia大小姐,不,是首领夫人的命令。
可太宰治只是个受森鸥外照顾,也做些活抵消伙食费和住宿费的孩子,倒也不必听从。
况且她下命令的口气比那个黑心医生更让人不快。
可尽管心里不爽,太宰治还是答应了。
原因是他知道,如果拒绝若叶弥伽,以后就不会再被她邀请。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身上还有些暂时看不清,想不清,但他想看清、想弄清的东西。
尽管她看起来坦然简单得过分。
虽然让太宰治留下陪自己解闷,可若叶弥伽早就习惯一个人待着打发时间了。
她可以安静地看书,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
也可以观察一枝花,在它身上花十几分钟,与之相比,她很不喜欢把时间用在交流和谈论什么上。
可如果留下太宰治,却自顾自地只做这些,那就显得太无礼了。
若叶弥伽决定找些适合两个人,又足够安静的游戏,于是让属下送来一副牌。
“你会打牌吧?”
太宰治露出无聊到想死的表情,“会。”
若叶弥伽对打牌的了解仅限于知道规则,实操经验几乎为零。
开始两三局纯粹练手熟悉规则,输了也不觉得奇怪。
她直输了二三十把,才意识到作为和她对弈的对手,太宰治的牌技简直炉火纯青。
“你会出千吗?”
太宰治翻了个白眼,把手上的牌掷到桌上让她看,百无聊赖地回答她的问题:”啊,会。必要的时候也会做,毕竟我不喜欢输。“
他的意思是想赢若叶弥伽用不着出千,他说服她了。
若叶弥伽被这个因差距过大的对手而显得过分艰难的游戏挑起兴趣,又一连输了二三十把,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是想让我放弃和你打牌?”